次日。
儘管睡得晚,程南枝還是一大早就起了。
薑宗和吳管家也醒的很早。
三人收拾好出去,外麵桂花嬸母子正在做早飯,見他們出來了,熱情的叫他們過去吃。
程南枝順勢說了他們等會兒要離開的事,又道:“嬸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的人昨日心裡不好受,"摔壞了你們不少東西。不過她會賠你們的……”
桂花嬸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李貴人,您給我們母子倆的銀子,都夠我們安生過好多年了,才一點東西而已,不算什麼。”
王誌附和道:“對對對,那些東西不值錢的!”
程南枝卻堅持。
她給吳管家使了個眼色。
吳管家會意去敲門。
本來以為蔣遇寧這會兒還在睡著,沒想到她也起了,沉默的走出來。
一雙眼睛還是跟昨晚似的紅腫,一看就知道又哭了不好,精神也比較憔悴。
程南枝說了賠償的事。
蔣遇寧也沒有過多的反應,扯了頭上一根裹金絲的銀簪,扔給了桂花嬸。
做完,她也不說什麼,更沒留下吃早飯,直接出去到外麵候著的馬車邊,爬了上去進馬車裡。
桂花嬸母子為難的看看對方。
程南枝笑著說這根簪子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兩人這才收下。
吃過早飯後,程南枝便跟他們母子倆告辭,三人也上了馬車離開。
車內,蔣遇寧安靜的坐在一角,抱著自己縮成一團,臉色陰沉沉的不說話,叫吳管家都有點怵。
但他見蔣遇寧還算老實和配合,又見程南枝和薑宗都沒有在意蔣遇寧,便也叫自己不去留意。
餘光瞥見程南枝撩起車窗的簾子看外麵,吳管家好奇道:“李員外,您在看什麼呢?”
外麵趕車的薑宗聞言,看了眼車內。
程南枝在看姬珣主仆借住的那戶人家。
很奇怪。
昨日那戶人家外還停著他們主仆的馬車,今日就不見了。
難道是早早的就走了?
比他們幾人走的還早,說明是天不亮就走了,隻是借住了一夜。
這麼短的時間,難道真是有要事在身,而不是跟著她來的?
程南枝覺得有可能,畢竟姬珣主仆不可能料到他們今日也走,從而早走避開。這叫程南枝稍微放了點心。
程南枝放下簾子,說道:“沒什麼,我隻是想看看白雲村而已。在這兒住的一日,叫我印象深刻。”
吳管家感慨:“我也是印象深刻。”
蔣遇寧嘴角抽動了下,陰沉沉的看了眼程南枝,沒有作聲。
四人趕馬車到鬼風坳附近,前麵的山路不好走,他們就隻能下來步行了。
在走之前,他們找了個地方藏好馬車。
想了想,程南枝又叫薑宗將馬車上任何可能指向她真實身份的痕跡給毀掉。
吳管家不知情,誇讚程南枝想的周到。
隨後幾人隻拿了必需物件,也就是防身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