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注意到了叢姨駕著馬車離開了青州,以為程南枝在叢姨的馬車上,就追了過來,可是說著說著又發現不對勁,程南枝沒和叢姨一起。
常念心下奇怪,又覺得叢姨是程南枝的人,跟著叢姨肯定能見到程南枝,才一直跟了下去。
“那時老奴有勸過常姑娘回去,跟她說小姐您不需要下人。但她軸的很啊!”叢姨道。
不論叢姨如何拒絕,常念都不聽,一定要跟著,怎麼趕都不走。
常念畢竟是慈幼局的受害者,又幫程南枝做事解決了那麼了那麼多,身子還帶傷,叢姨和暗衛不好動手硬趕她走,最後無可奈何之下,索性視若無睹,趕著馬車儘快離開。
“老奴還想著呢,她兩條腿,哪裡走的過馬車,發現跟不上,肯定就改主意回去了。”叢姨說著直歎氣,“但她居然就那麼一直跟著!而且運氣很好,碰到了。過路的商隊,用全部家當跟人家買了匹馬跟著我們。”
“我們沒理她,她也就一聲不吭的跟著,也不休息。”
叢姨和暗衛好歹能輪換著趕馬車,常念幾一個人,是真的不吃不喝不休息的跟著,因為她這樣不間斷的跟著才勉強跟得上。
“最後,她累昏過去了,從馬上摔下去,差點摔著腦袋,一動不動的。”叢姨道,“我們實在不忍心她一個人在荒郊野嶺的地方,隻好把她帶上馬車照顧了下。她一直沒醒,我們也不好丟下她。等她快醒的時候,我們就快到京中了………”
叢姨臉色相當的糾結,“她當時求老奴一定要帶來見您,那樣子太可憐了,老奴實在………”
程南枝:“………”
見程南枝臉色不對,叢姨忙道:“不然這樣,老奴就說見過您之後您也拒絕了她,把她送走,讓她去過自己的日子?”
程南枝微吸了口氣。
叢姨說得對,這個常念是很軸。
她也沒見過這麼軸的人,居然硬生生從青州追到這兒來!
程南枝腦袋宕機了片刻,問:“她知道我是女子了嗎?”
叢姨搖頭,“老奴什麼都沒跟她說您的事。就連帶來這彆莊,也沒讓她醒。來之前給她用了安神香,她還睡著,不知道到了哪兒。”
如果不是常念太棘手,也不是能輕易處理掉的人,叢姨都不會來程南枝跟前稟報。
程南枝沉吟片刻,想到在青州的事,最終她歎了口氣,道:“算了,既然人都來了,就把她帶來見我吧。”
叢姨一愣,“您要將她留在身邊嗎?”
“不然呢?她知道青州的那些事情大部分是我推動的,如果她口風不嚴,或者落到異心人手裡,對我來說會很麻煩。還不如放在眼皮子底子放心。”程南枝道。
叢姨聞言很愧疚,“早知道,老奴當時就應該折回青州,把她安置好了再悄悄離開,不帶她回來了。”
“沒用的。她已經知道了大方向,以她那性子還是會找來的。要是到時她到處打聽我,更加麻煩。”程南枝歎著說,擺擺手讓叢姨去將人帶過來。
叢姨退下出去。
程南枝往後一靠,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心。
要是早知道常念會這麼麻煩,她當初就該留一手,起碼換個人接觸常念。
程南枝等了會兒,門外終於想起了敲門聲。
程南枝揚聲說進。
書房的門被人推開,先進來的就是青黛,她拉開門隨後亦步亦趨的叢姨和常念進來。
常念走動還不太方便,由叢姨好心扶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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