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見齊聿的人影,宋硯瀾有些擔心:“四皇子怕是麻煩纏身,不能來了吧?程小姐,不然這樣,你將你得到的消息告訴我,我托老師轉告給他?”
程南枝搖頭,篤定的說道:“齊聿那人,我主動要見他,他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你不知道他,他就算沒有空閒,也會想辦法製造空閒來。以他的本事,離開個把時辰還是能做到的。”
話音才落,門口陡然響起一道聲音。
“沒想到,南枝已經這麼了解我了。”
宋硯瀾唰地扭頭看去。
程南枝也偏頭。
半掩著的房門被人自外麵推開,身著黑色蟒袍,尊貴矜冷的年輕男人抱臂斜倚在門邊,青玉嵌金的發冠襯得他俊美麵龐更冷白如玉,隔空帶著淡淡笑意瞧著程南枝,看得出來心情愉悅。
正是齊聿!
“見過四皇子。”宋硯瀾立即起身,拱手一禮。
齊聿不甚在意的擺了下手示意免禮,看都沒看,邁步進來直接到程南枝身邊的位置坐下,含笑道:“這麼了解我,是不是說明,我的努力是有效的?”
宋硯瀾瞅了瞅他和程南枝,很有眼色的自己坐下。
“………”程南枝道:“說正事。我找你們來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了個能讓聖上短暫清醒的法子——我身邊的常念知道一種蠱蟲,給聖上喂下後,能讓他短暫清醒。隻是此蟲太損耗生機,聖上即便醒了,也時日無多。”
此話一出,齊聿與宋硯瀾都斂了神色。
“當真?”齊聿微眯起眼,“常念一個尋常人家的女子,怎麼會知道這種蠱蟲?這未免太過可疑,你當真信任她?”
宋硯瀾一聽也凝聲道:“是啊程小姐,此事事關重大,不容閃失。這個常念可信嗎?”
“我信她。再則,她明日就能做出來,隨後可先試用一番,這樣你們總能確定可用了吧?”程南枝看眼他們,直接道:“眼下情形,也不容我們再另尋他法了。你們不信常念不想用,那可有彆的法子?”
齊聿和宋硯瀾沒做聲。
過了片刻,齊聿才緩緩道:“試一試吧。左右,隻要那個老東西能醒的來就好,後麵能不能活下去,隨緣。”
言下之意,哪怕這個蠱蟲不保險,對齊帝有致命危險,他也不管了。
宋硯瀾錯愕的看向齊聿,忍不住提醒道:“殿下,那可是您的父皇!您……您怎麼……”
直接大逆不道的這麼說啊!
雖然周遭沒有外人,但這也太不見外了!
宋硯瀾自覺這幾日隨文乘南與齊聿接觸多了,勉強算是半個同盟,一條船上的人,可他不覺得雙方的關係已牢固到能聽這種話了。
程南枝就直接多了:“你已經開始不掩飾對聖上的厭惡了嗎?”
齊聿懶洋洋的道:“都要沒了,本殿下還裝什麼裝。他不配做本殿下的父皇。”
宋硯瀾默默捂住了耳朵。
真是不能聽的話!
程南枝道:“行,那就這麼達成共識了,就用這個法子。明日常念做好蠱蟲後,我會先看著試一試,確定能用,晚上會讓人在西市放九束煙火。你們看到就代表成了。”
“另外時日無多,就後日動手。後日讓常念進宮,將蠱蟲種進聖上的體內。等聖上醒後,揭穿皇後一族的所作所為!大概就是這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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