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又湧出了那曾經有過的異樣感覺,甚至有些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這是怎麼了,我在想什麼呢,這都什麼時候了?
他終於克製住了心裡的魔鬼,從口袋裡一把掏出寶鈔碎銀子之類的,輕輕放在桌上“這些東西是繳獲的,於我並無用處,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拿著罷,但要小心,這可是韃子的東西,你要藏妥當,銀子應該可以用吧。
你一個女人家,一個人照顧自己肯定很艱難,我不會說話,如果說錯了你就當我沒有說過。如果遇到合適的人,再嫁了吧,你還年輕,這麼下去不是個事。
我已經收拾好了,這就走,這些日子,真的感謝老族長一家、感謝劉家村還有你的照顧,無論我到了哪裡,我都會請神靈保佑你的平安。我會向老族長道個歉,雖然我還沒明白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
李薌泉站在窗戶前,一直就這麼說著,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有這麼多話,然後,他硬著心腸拍斷心中的那絲不舍,拍了拍劉十二姐的臂膀“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直到這時劉十二姐才反應過來,她的眼裡露出各種複雜的神色,有抗拒有不舍。李薌泉笑了笑,還是離開吧。
“官人,帶上這個!奴家明白官人會走,做了些吃的。”十二姐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戰戰兢兢的遞上三個大烙餅。這怕是她家最好的吃食了吧,李薌泉想要拒絕,但他還是接了,並且鄭重的說了一句“十二姐,希望有一天我們能重逢,希望我能看到你的幸福,希望你的世界裡不要再有悲傷,這是我真實的想法。就此彆過,保重!”
說完,李薌泉大踏步走出空蕩蕩的院落,劉十二姐呆呆地看著這幾天有些生氣的院落,如今不僅恢複了之前的冷寂,還帶走了一些氣息。
那個男人,帶著已讓她有些熟悉的味道,越來越遠,直到連腳步聲也再聽不到,劉十二姐才不再壓抑自己的內心感受,放聲的哭泣起來,不知道她是在哭自己的苦命還是其它。
慘白的陽光把整片天空弄得灰蒙蒙的,大概是有下雨的跡象,無端的讓人沒來由的頓生悶氣。李薌泉走到族長家門前,那扇門照舊關得嚴嚴實實,仿佛一點風兒也透不進去。
“老族長,感謝這段時間的打攪,給貴村添麻煩了,多的我也不說,但願我的到來,並沒有給這裡帶來災難。我這便走,告辭!”說完,李薌泉向族長家鞠了一躬,返身便走。
劉士仁在門外聽到李薌泉的道歉與告彆之後,他無奈的搖搖頭,長歎一聲地對自己的兒子道“這李特使或許無心,然則他給劉家村帶來了血光之災,卻是實實在在的。不是為父不仁,實在彆無他法。”
這回,長期對父親言聽計從的劉悌廉卻反駁道“孩兒看這特使倒有些血勇,強敵麵前不曾後退半分,反能欺負身而進,就憑這一點,就可稱當世豪傑,乃大漢好男兒也!”
劉士仁一聽,慌忙道“嵐清,汝年紀尚輕,這世道之事看不甚清,但為父總算多活了幾十年,如今韃子一定乾坤已是大勢,餘者皆為蚍蜉,難撼大樹矣,汝今日之話,切不可再講第二次!”
劉悌廉還要再講什麼,但一看到其父親威嚴的目光,便隻有點頭稱是。
看兒子認同,劉士仁又無限憂慮的接著說“今日,倘若吾答應了那王三刀,吾村少則亦可苟喘殘延幾載。然則此人出手,儘誅韃子,卻堵了王三刀的路子。如今韃子雖退,可其豈會善罷乾休,其必視劉家村為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也許不過旬日,刀兵必大舉進犯,吾村必屠。
嵐清啊,汝今日就準備一番,帶上吾之口信上淩霄城,乞求易將軍收留盍村老小。如今之計,唯有如此方可逃過眼前之禍,唉~~劉家列祖列宗,保偌!”
。。。。。。
李薌泉剛走出劉家村村口,遠遠的,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瘦弱的身板,卻是張老無疑,對方撫了撫須“這便走了?!”
李薌泉強裝出灑脫的模樣“走了,世間如此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
張老點點頭“此地非足下久留之處,遲走不如早走。此去,望足下以蒼生為念,萬萬不可一意行之!”
李薌泉笑笑,聽不懂。如今自己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蒼生的事,再說吧。但他是十分尊重張老的,便向其拱手鞠躬道“張老所言,在下銘記在心,不敢忘卻。”
“好,這便去吧,保重!”張老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自個回去。
。。。。。。
“諾諾諾、駕駕駕!”李薌泉這個臨時馬夫正趕著他的一溜馬隊在山中穿梭,說穿梭有點誇張,出村半晌了,他還在半月湖邊蹣跚而行。這些畜生很不配合,要麼走得快要麼原地不動,或者有的快有的慢,還打著響鼻似乎是在抗議這半路上冒出來的新主人。
李薌泉還試著找上一匹看起來較為溫馴的馬匹騎上一騎,哪知這畜生絲毫不予配合,反複扭動,要麼前腿直立,搞得李薌泉差點摔下馬,當然隻要不騎,這匹馬還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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