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變化太快,那劉黑七躲閃不及,胸口被猛的一擊,整個人直接倒地,兔起鶻落間,輕輕鬆鬆的擊敗前來挑戰的韃子,城牆上有那麼一瞬是寂靜的,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李薌泉長槍槍頭抵住劉黑七的喉嚨“你輸了!”
那劉黑七有些氣惱“好個鳥漢子,甚麼爛招式,罷了罷了,是我技不如人,我輸了!”
李薌泉放開他“戰場之上,實用才是硬道理!如果不服,可以,我們可以再來,但不是今天!”
這時,馬道之下的城門口,傳來張靖的朗朗的聲音“稟大人,長寧軍、朱雀軍的騎兵已齊,請吩咐!”
李薌泉轉身往下一瞧,內城足有七八十名騎兵,其中韓亮的長寧騎兵約有五十騎,其餘則是張靖舊部,個個威武雄壯有如巍巍殺神,李薌泉底氣便足了“打開城門!”
“隆隆!”隨著主城門的打開,映在甕城新附軍眼裡的,是一匹匹鐵騎,不錯,就是鐵騎!韓亮占了梅洞寨之後,繳獲了寨中鐵甲,優先供給騎兵,他還給鐵甲頭盔刷上了紅漆,給騎兵皆配了尾翎,超過半數的戰馬披上了皮甲,在陽光照耀之下,宋軍個個英姿颯爽,威武不凡。
李薌泉一喝“兀那漢子,說話可算數否。本將可沒有耐心,眾新附軍們好生聽著,如今爾等插翅難逃,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再為韃子賣命,休怪本將無情!”
那劉黑七轉身朝下大喝“罷了罷了,弟兄們,我劉黑七敗了,須言而有信,如今便降了長寧軍!”
這劉黑七也是一牌子頭,他這一降,立即帶來連鎖反應。先是他那一牌子的新附軍丟下兵器,降了長寧軍,然後其餘新附軍或是因形勢所迫或是無奈等等萬千種理由,隻有最後的幾個堅持不降,那就沒辦法了,隻有“大棒”伺候。
韓亮因大意失了梅洞寨,劉整呢,錯誤的估計了寨內的抵抗意誌,尤其忽略了李薌泉的存在,這個錯誤,也讓烏日吉呼一舉奪取梅洞寨的計劃落空。
解決了甕城的危機,眾人都鬆了口氣其實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寨外的韃子,不時利用弓箭壓製城牆之上的長寧軍與朱雀軍,開始長寧、朱雀兩軍將主要精力放在解決甕城之敵上,反正他們明白,除非騎兵長了翅膀,否則不可能飛上城牆,問題的關鍵是,騎兵長了翅膀嗎?沒有!
等到甕城之內的新附軍解決完之後,李薌泉長籲一口氣,對包紮得像棕子一樣仍不肯下城的陳再興道“再興,奪回甕城,你當立首功!”
李薌泉這話相當客氣不過,也對陳再興的付出給予了肯定,陳再興不好多說什麼,隻是說“此乃長寧軍之福也,再興對大人的拔刀相助深表感激!”
那長寧軍將虞候譚如曉卻是深深拜服,原本他以為梅洞寨完了,想不到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僅用了一兩柱香的時間,不僅守住了城池,還降服了一百新附軍,這一仗打得真他娘的酣暢淋漓,他對李薌泉有了幾分信賴“大人,城下之敵。。。。。。”
王大郎哼了一聲“有朱雀軍在,梅洞寨誰都奪不去!”
譚陳二人見王江如此說,臉色一沉,正要反駁,李薌泉“咳咳”兩聲“王大哥,守住梅洞寨,如何能少了長寧軍相助,沒了長寧軍,這寨早就不在我等手裡矣!如今沒有長寧與朱雀之分,皆是大宋的軍伍,我們所有人,不是為了某一個人,而是為了我們共同的大宋!”
李薌泉看著寨外的局勢,又在張王譚陳等人臉上掃過,再一次顯示出他那招牌式的微微一笑“既然韃子送貨上門,咱們豈能假客氣,還不笑納了。諸位弟兄,我們少不得又要演一場戲了!”
王大郎似懂非懂“甚麼演戲?梅洞寨也沒有戲台班子啊?”
李薌泉伸手一指“我不清楚為何韃子隻留這點騎兵在此,難道他們靠這點兵力就想攻下梅洞寨,未免太小看了長寧與朱雀兩軍罷。不過,這就是當下的機會,如此這般。。。。。。”
譚如曉喜上眉梢“特使大人好計謀,在下佩服。”
“彆高興,這還要有人配合才行,得找幾個唱戲的!”
陳再興不以為然,那譚如曉對李薌泉信任有加,隻道“大人有勇有謀,在下佩服不已,此戰,還請大人多多指教!”
“好,我瞧剛才與我比試的劉黑七那漢子可堪利用,把他一什人馬尋來,餘者先綁了再作計較!”
不多時,漢子被五花大綁押將過來,見到李薌泉,他氣呼呼的道“如何,想要反悔坑殺我等?呸!要殺就殺,要剮便剮,我劉黑七如果多哼一聲,就不是條漢子!”
李薌泉急匆匆跑過去替劉黑七鬆綁,又責備的對譚如曉道“爾等這是作甚,我已說過,不要為難這些好漢!”
譚如曉暗笑,剛才你吩咐我們把這些人綁起來,現在這番作態,這收買人心的招數,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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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完綁,李薌泉恭恭敬敬的向劉黑七作了一輯,表情誠懇的道“實在對不住,是我未交待清楚,讓英雄受苦,打完這一仗,我定自罰三杯親自賠罪,望好漢不要介懷!”
劉黑七設想過一萬種被砍頭的結果,卻未曾料到李薌泉卻是如此這般,也是楞在那裡好一陣,這可是他平生遇到的頭一遭。
漢人向來你敬我一寸,我還你一尺,這個五大三粗的劉黑七,向來吃軟不吃硬,在新附軍中,也算是有膽有識為人豪爽之輩,當初隨上官降了韃子,也是逼迫無奈,要知在那種情況之下,不是他一個人能力挽狂瀾的。
說心裡話,他與李薌泉在比試中落敗,對這名看起來有點文弱書生模樣的主將,也有幾分佩服。這劉黑七忙下意識的忙抬手架住李薌泉“大人這是為何?使不得!”
李薌泉暗自籲了口氣,就這一動作他就明白,這劉黑七同誌自己沒有看錯,符合這個角色,便又添了幾把柴火“黑七兄,聽你的口音,應是川人,你的功夫了得,其實我也是挺欽佩的。隻是如兄弟這般英武,為何卻降了韃子,可知韃子亡我大宋,此仇深似海、厚如山啊。”
劉黑七歎了一聲,卻沒有作答。
“莫非是上官降了韃子的緣由?”
劉黑七才道“家小妻室,皆在潼川府,上官既降,我等隻不過軍中小卒,又奈何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