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就此收場的魏延,在聽見劉禪這話之後,立刻怒氣上湧……
他便是這樣一個以柔克剛而不屈於強權之人,倘若換成他人,或許對剛才那番挑釁隻會付之一笑,豈料這位看似乳臭未乾的少年劉禪竟當真與他針鋒相對起來。
然而他欲開口之際,轉念一想外麵那位無恥之徒簡憲和,不禁讓他氣勢有所衰減。
簡憲和與糜子方,此二人修行年歲皆在他之上,且其修為與手段,魏延自是心知肚明。
雖論戰陣之道,二者聯手亦非他敵手,但若提及唇槍舌劍,魏延彆說與簡憲和對峙,就是麵對糜子方的伶牙俐齒,恐怕也要甘拜下風。
於是滿腹憤懣的魏延與胸中憋著一團怒火的劉禪便隔著一張案幾互瞪,彼此毫不示弱,誰也沒有半分退讓之意,更無人再言語半句。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帳外傳來士卒高喝:“啟稟將軍,有仙諭降臨!”
劉禪心頭一震,他深知此事不妙,他尚未完成使命,此刻仙諭突至,絕非吉兆,一旦應對不慎,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叫他暫候,不過是家父的責罰罷了,待我與魏延將軍一較高下後再議其他!”
劉禪情急之下,不顧魏延尚在其側,徑直朝帳篷外大聲喝止來使入內。
然而話音甫落,已然晚矣。那自成都星夜兼程而來的使者依仗仙諭之威,如入無人之境般闖入帳內。
望著這位陌生的使者以及他那顯露出晝夜奔波痕跡的模樣,劉禪心中唯有暗歎:“真是陰魂不散啊!”
正當他心灰意冷之際,一隻強有力的手從使者身後悄然伸出,取走了劉備陛下的仙諭,並順勢提著那上氣不接下氣的使者離去。
“你們倆接著爭吵吧,仙諭我暫且代為保管了!”
話畢,赫然竟是大漢第一逍遙散人糜子方攜仙諭及無法發聲的使者離去了中軍大帳,也讓劉禪緊張的心情略微鬆弛下來。
此時的劉禪也意識到不能再意氣用事,時不我待,若再繼續執拗下去,糜芳那邊也將生變。
“魏延將軍,你我二人都不必賭氣了,孤實無心境在此與將軍這般爭執不休,既然仙諭已至,還望將軍賜予孤一道令牌,以及孤新的身份認同。
接下來孤便需前往漢中各地巡查防禦工事,期盼將軍能在漢中其餘營地如這裡一般,令孤滿意,令家父滿意!”
見劉禪已表露服軟之意,儘管言語間依然尖銳,魏延也不再一味倔強。
目睹仙諭降下,他心中也認為劉禪所言不虛,畢竟簡雍絕不會背叛尊上的。
劉禪被貶至此,應確鑿無疑。
然而儘管事實如此,但這副將之位,魏延斷然不能拱手相讓……
"你這小修士甫入道場便被封為副宗主,恐怕難以服膺同門,為了你的長遠修行,還是應當腳踏實地,從底層做起。為了使你能更好地行使職權,便賜你一個脈首之位,然而弟子暫無,若有修為,你自己招募便是!"
劉禪聽聞此言,微微冷笑一聲,但見魏延神色堅決,便隻得向他深深一禮。
"那還望宗主任命一道令牌,允許我能在漢中秘境自由遊曆,如若發現異常狀況,定當立刻回報此處!"
"若有那一時,本宗必親率弟子出山十裡,負罪請罰!"
魏延聞言,不再贅言,徑直取過幾案上的靈紋絲絹,筆走龍蛇,刻錄令牌,並連同任命令一同交給了劉禪。
之後的事,他不願再多與這青年修士糾纏。
接過令牌與任命令的劉禪,心中總算踏實了一些。有了這兩樣物事,他後續之事便順暢了許多。
"告退!"
"慢行,不必相送!"
兩人猶如兩隻爭鋒的妖獸,咬牙切齒地說完最後一句話,隨後劉禪轉身離去。
待他們離開大營之際,糜芳才仿佛想起了什麼般,匆匆將手中的天庭詔書遞給身旁的將領,令其轉交魏延。
至於那位來自成都的仙使,早已被糜芳以其口舌過於嘈雜為由,施展法術將其昏厥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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