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等等。”程母神色驚慌失措,三步並作兩步地匆忙追問道。
隻見程母一個箭步如飛地衝過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接著雙腿一彎,竟直直地跪了下去,膝蓋與地麵接觸發出那沉悶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響亮。
此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瞬間凝固了一般,那牆壁上的瓷磚已有些許斑駁,似乎也在為這緊張到極致的一幕而沉默無言。
“求求你,救救我家那位。”程母帶著哭腔祈求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中滿是絕望與無助。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更增添了幾分狼狽。
頭頂那閃爍不定的燈光似乎也在為她的悲傷而不停搖曳。
“媽,你起來。”程霖心疼至極地趕緊上前,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滿是焦急和心疼。
他伸出雙手用力地扶起自己的母親,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那牆壁上的油漆已有些許斑駁,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無情。
“這位女士,你起來,,彆這樣,我真的已經儘力了,現在我進去還要給患者仔細地把傷口清理下,你們趕緊準備送到市裡。”
醫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便徑直走進了手術室。
“吱呀!”手術室的門發出那沉悶的聲音緊緊地關閉了。
“現在怎麼辦,我們還得送到市裡,現在可是晚上,不像白天,還有車。”
程母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滿臉的焦慮與不安,聲音中滿是擔憂地說道。
頭頂的燈光忽明忽暗,給人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媽,你在這等著,我出去找找,一定還有車。”程霖眼神堅定無比,說完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迅速向外跑去。
“好好跟人說話,不要急。”程母在後麵高聲囑咐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
“知道了,媽,彆擔心,我馬上回來。”程霖邊跑邊回頭喊道,聲音在空中飄蕩著。
程霖氣喘籲籲地來到衛生所外麵,此時,夜幕如厚重的黑色帷幕般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整個天地,沒有一絲星光能夠穿透這無儘的黑暗。
剛剛才下過一場雨,此時雨雖早已停歇,可路麵依舊是濕漉漉的,反射著微弱的光線,好似一片片細碎的銀片。
他腳步匆匆地行走在這寂靜的街道上,左右兩旁的店鋪都緊緊關閉著門,冷冷清清的,連小汽車的蹤影都難以尋覓。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店門口停著一輛小汽車,程霖三步並作兩步地連忙湊上前,來到駕駛位,發現車裡沒人。
剛踏入那略顯陳舊的店鋪門,一股淡淡的機油味便撲麵而來,其中還混合著陳舊木材與灰塵的氣息。
店裡光線極其昏暗,僅有幾縷光線透過臟兮兮的窗戶艱難地透進來,在地麵上形成模糊不清的光影。
這裡仿佛是被時光遺忘的一個角落,牆壁斑駁陸離,有著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的裂痕,恰似歲月遺留下來的痕跡。
店裡的陳設雜亂無章,一些廢舊零件胡亂地堆放在角落裡,散發出腐朽的味道。
店外的黑暗仿若無邊無際的深淵,似乎要把一切都無情地吞噬掉。
寂靜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冷冷的風悄然穿梭其間,發出細微的嗚咽之聲,卷動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