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不像雨水那樣直接,也不像雷聲那樣震耳欲聾,不像冰雹那樣傷人,她婉轉無聲,那麼溫柔,那麼的令人憐愛。
蘇守宮就這樣和赫烏莉亞行走在了雪中,這雪和她的發色顏色一樣,看不出雪白的,到底是雪,還是她的雪白的長發,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落雪入夢,就好似真的一般。
純潔的令人不忍褻瀆,不知道,令人憐愛,令人心疼的是雪,還是眼前的赫烏莉亞。
蘇守宮這樣想著,牽著她的手,行走在璃月的街頭。
雪花落在她雪白的長發上,頭頂有微微的陽光灑下,雪花反射著陽光不那麼刺眼的光芒,與其說是不那麼刺眼,不如說,看起來讓人很舒服,使得赫烏莉亞的櫻白色的長發無比的美麗和聖潔。
璃月的街頭兩旁有著小孩子堆雪人,可是看到牽著手並肩而行的二人時,還是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二人,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二人走在一起,實在是太過於般配和吸睛。
蘇守宮一身淺藍色的漢服長袍,算是換了一個風格,紮著高高的馬尾,兩鬢從額角微微垂下,那張臉就像是巧奪天工一樣的完美,令人讚歎。
赫烏莉亞則穿著一身櫻紅色的漢服長袍,與她頭發的顏色相互襯托,從服飾的風格來看是出自一人之手,雙馬尾披在肩膀上麵,還夾雜著幾根麻花辮,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天真爛漫,給人一種青春的感覺。
“守宮哥哥,我也要去堆雪人。”
赫烏莉亞興奮的說道。
“都依你。”
蘇守宮笑著看著赫烏莉亞,想想看,這孩子,自從魔神戰爭時期就沒有這麼無憂無慮的時候,先是在自己的國度被追殺,帶著自己的子民逃往璃月,又是在帝君和歸終姐姐的安排下進行著自己不擅長的工作。
赫烏莉亞的溫柔,不屬於那個動蕩的年代。
戰爭時期,善良是隱患。
可是蘇守宮的心裡麵其實挺希望赫烏莉亞在那場大戰之前離開璃月的,是的,決戰前夕他和赫烏莉亞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隻是,他自己卻並沒有完成那個保護赫烏莉亞的約定,更甚至,是赫烏莉亞犧牲了自己保護的他。
所以,以後,我會讓你每天都這麼開心的。
蘇守宮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快來呀,你在發什麼呆呢?”
就在蘇守宮的思緒飄飛之際,赫烏莉亞已經蹲在那裡,並且堆好了雪人的身子,向他招著手。
蘇守宮沒有動手去堆雪人,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赫烏莉亞,她的小臉凍得通紅。
看著這一幕,蘇守宮伸出手,撫摸著赫烏莉亞的臉,冰冰涼涼的。
赫烏莉亞也將自己的小手覆蓋在了蘇守宮的手上麵,她的小手柔若無骨,卻因為玩雪變得冰冰涼涼,而且白裡透紅。
隻是,蘇守宮卻突然的呆住了。
為什麼,她的身體裡麵感應不到引生蝶的力量了呢?
赫烏莉亞看著呆住了的蘇守宮,眼裡卻閃過一絲心疼。
轉而繼續堆起了雪人。
蘇守宮就這樣呆住了,看著眼前的赫烏莉亞,說不出話來,身體也像被無形的繩索捆住一樣動彈不得。
他就這樣呆呆的看著赫烏莉亞堆著雪人。
“守宮哥哥,你知道嗎?”
赫烏莉亞一邊堆雪人一邊問道。
可是蘇守宮並沒能回應她。
她便繼續說道。
“雪人知道它被製造出來,就活不過這個冬天,可是它還是會很高興。”
赫烏莉亞在雪人的麵部畫出了一個笑臉。
“就算是到了夏天,它連一點存在的痕跡都不會留下,可是,它隻要你和它在一起的時候是開心的,它就心滿意足了。”
蘇守宮沒有聽懂赫烏莉亞是什麼意思。
或者說,他已然有了些許預感,卻不願去相信。
赫烏莉亞見他這幅模樣,笑了出來,卻是慘淡的笑了出來。
兩行清淚就這樣從蘇守宮的眼角滑落。
“不,不要……”
赫烏莉亞將她的食指堵在了蘇守宮的嘴唇上。
“守宮哥哥,不要傷心,就想這雪人一樣,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很開心的,彆為了我的離去而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