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當初申鶴父親的事情並沒有鬨出多少風浪,老胡甚至沒有將其當作飯後的談資講述給往生堂的眾人,沒辦法,這就是往生堂,這裡見慣了生離死彆,寬慰那些因親人離世而悲痛欲絕的人們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又是一年海燈節,海燈節的夜晚,四處燈起,大街上人來人往,儘顯璃月繁華本色,街道旁的商販都在大聲的叫賣著,即便是國外的貨物,在路邊的攤位找找也不難尋見。
“甘雨姐姐,我要吃糖葫蘆,還有這個,烤吃虎魚也給我拿兩份。”
赫烏莉亞一副鄉下的土包子進城一樣的做派,從一個攤位瞬移到另一個攤位,看到什麼都想嘗嘗。
“好好好,你要什麼都給你買。”
她身後,甘雨則是像一個帶著孩子出來逛街的母親一樣,慢悠悠的走在赫烏莉亞的身後,為她結賬,笑眯眯的注視著她的背影。
此時,手裡拿著無數赫烏莉亞吃剩的東西的蘇守宮,則是隻能滿臉黑線的吃著東西並陰暗地注視著二人和諧的背影。
“怎麼樣?”
凝光伸手朝向這些攤位向蘇守宮問道,這條街道上有三分之一的攤位是凝光包下,然後雇人經營的,另外一部分則是與攤主達成了合作關係,從中抽取分成。
“還不錯。”
蘇守宮讚揚的點了點頭,起碼現在的凝光不愁吃穿,甚至還可以養活北鬥和他,這就很不錯了,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凝光未來的成就絕不止於此。
“隻是還不錯嗎?你可以再誇誇我哦,我是不介意的啦。”
一旁的凝光手拿著把看起來就很是名貴的扇子捂著嘴輕笑道。
“哼,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成長罷了,錢沒賺到多少,有錢人的架子倒是給你學來了。”
蘇守宮冷哼一聲,一把拿過凝光手中的扇子對著自己扇了起來,不加掩飾的嘲諷道。
被奪走了扇子的凝光愣了一下,卻絲毫沒有惱怒,隻是將手放在嘴邊,翹著好看的蘭花指輕佻的笑著。
這時候蘇守宮才發現,凝光好像長大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和自己打打鬨鬨的小孩子了,現在的她沒有像以前那樣過來把東西搶回去,現在的她越發的亭亭玉立,整個人身上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
“靠凝光養著的人就彆說這話了,也不害臊。”
一旁傳來了一聲不加掩飾的嘲笑,北鬥雙手抱在胸前輕蔑的看著蘇守宮,時隔多年,北鬥倒是變得英姿颯爽了起來,常年和地痞流氓打交道的她身上也不由得沾染了些許的市井氣息和痞氣,配上那端正的五官,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大姐頭的感覺。
“不不不,北鬥你還是這麼膚淺,要我說,這叫做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
此話一出,北鬥倒是爽朗的哈哈大笑,回擊道。
“你就指著這個吃一輩子吧。”
蘇守宮也笑笑。
“我現在可是往生堂的正牌客卿呢,活著還是可以活得。”
言語間,眾人來到了港口,蘇守宮和凝光北鬥靠在了港口上方街道的柵欄上,注視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華麗的燈火舞獅。
“說實話,你不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挺不錯嗎,就此收手,拿著自己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回家睡大頭覺。”
凝光看著腳下的人群,眼神閃爍著說道。
“現在也沒人攔著你回家睡大頭覺。”
蘇守宮問道,他一邊扇著風一邊淡淡的笑著。
凝光聽到之後,呆呆地看著蘇守宮,隨後又是釋然的笑了,說道。
“也是呢,嗬嗬。”
還記得她當時掙錢的初衷,是與蘇守宮簽訂了契約,要改善璃月底層人民的居住環境,是基於與蘇守宮的契約為基礎的。
而今蘇守宮這樣回答是意在告訴凝光,選擇的權力在她自己手中,他不希望對方是因為契約的約束才去做這些事情的。
“那北鬥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蘇守宮轉頭看向了北鬥,北鬥正在逗弄著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小黑狗,但是小溟很顯然懶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