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舒皺著眉看著手上已經滲血的牙印,青紫一塊,在白皙的皮膚上極為顯眼。
感受到手上的人還在掙紮,她稍稍用力了一些,將少年的臉掐得更緊了一些。
“我現在很不開心。”蒼舒警告道,“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安分了,我教你怎麼死。”
她極討厭碰她飯碗又或者在她頭上拔毛的人,本來就因為睡不好有些鬱悶,現在給她搞這出,真是找死。
蒼舒越想越氣,但依舊平靜地望他。
麵前被掐著臉的少年果然安分了下來,但那雙眼死死瞪著她,像隻被惹惱的小狼。
幾乎不用懷疑,但凡她手稍鬆一些,麵前的人便會再次重複剛剛的動作,或是咬上她的虎口,又或是咬上她的脖頸。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蒼舒邊說,邊扯著他的下巴將他往外麵拉,“裡麵是睡覺的地方,是寺廟,就算你不敬佛祖,也不該在人家麵前自殺。”
“不僅腥,而且還嚇人。”
誰也不想一大早起來就看見自己麵前倒著個死人。
“要你管。”這少年終於說了第一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大概是沒有受過此等屈辱。
蒼舒沒回話,哼笑一聲,乾脆將他拽到自己麵前,又抬腳踹向他的屁股,將他一腳踹入雪地中。
“你不是想死嗎?”蒼舒將小刀扔了過去,抬頭示意他,“彆往手腕上戳,乾脆點,直接在脖子上、或者心臟處戳一刀。”
小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刀片上的鮮血滴落在雪地內,在瑩瑩月光下,格外矚目。
他盯了片刻,隨後上前將小刀撿了起來,抬手揮高,作勢要揮下。
蒼舒沒興趣觀看自殺現場,轉過身就要往屋內走,然而剛剛將手放在門上,就猛然聽見屋內響起了腳步聲,於是當機立斷,她忙轉過身,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下,跳下階梯,團了個雪球往他手上惡狠狠地打過去。
“砰——”
他的手腕被打得發麻,稀碎的雪花順著刀子掉落在地裡。
“你找死?”少年轉過身,黑黢黢的眼神盯著她,極為冷漠。
蒼舒瞥他一眼,在寺廟門推開的那一刻,又團了個雪球朝他臉上扔了過去。
冰涼的碎屑掉落在他微微敞開的衣服內,脖頸立馬紅了,連唇齒都變得毫無血色,極為惹人憐愛。
他怔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怒視著她,卻又強壓著怒火“你真——”
“你們在乾嘛?”許安略微有些迷糊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僵硬的瞳孔有些不解地看著二人相對。
一人手裡還團著雪球,另一人的頭發、衣角、領口都有雪的痕跡。
蒼舒從容答道“我們在打雪仗。”
二人“?”
“這麼晚了打雪仗?”許安皺了皺眉。
蒼舒拍了拍手,撣乾淨身上的雪,胡扯道“我也覺得天太晚了,但許平偏拽著我來玩,我也沒辦法。”
極為無奈的聲音。
身邊一聲冷笑,但沒有否認,他甚至都未曾看台階上的二人,自顧自撿起了雪地上的小刀,將它塞入彆在腰間的刀鞘內。
蒼舒沒管他一點,說完這話便伸了個懶腰,裝出一副困倦模樣往屋內走。
門被關上。
她與走進的少年虛虛地對視了一眼。
翌日。
因為大雪封路的原因,三人出去轉了一圈,便又摸索回了寺廟內。寺廟內極暖和,蒼舒閒得無聊,等身體回溫後,便出門找了個雪多的地方開始堆雪人。
結果就在她剛拔出劍想要撬雪時,突然又有人從拐角處走來,停在不遠處,打算拿刀自殺。
蒼舒“……”實在太特麼晦氣了。
“你是故意的嗎?”蒼舒的語氣並不好,“專挑我在的地方自殺?”
這少年顯然沒想到附近有人,拿刀的手稍抖了抖,便立馬抬頭看向出聲的來人“又是你。”
“是我怎麼了?”蒼舒歎口氣,本想拍拍屁股走人,但轉念又想到許安同她說了倉山的位置,隻好多說了一句“你有什麼想不開的?一定要死才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