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卞道一分彆後,蒼舒以防他跟蹤,稍稍在不歸峰轉了幾圈。確認他未跟蹤後,才禦劍飛行至外門,熟練地從窗戶外翻進了裴含玉的破屋。
人不在,木筐放在門口。
蒼舒極為自然地坐至椅子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裴含玉所居住的地方真的隻能算‘能住’,以往來時沒好意思隨便打量,這次嫌得無聊倒是好好看了看。
——幾把凳子、一張桌子一張床、牆上掛著木柴、不遠處有個火爐,火爐上麵放了一本書,以及木板上用小刀刻的,關於她的三個目標。
“……”
除去那幼稚的目標和書,其餘的其實跟她差不多。
蒼舒往那書上瞄了幾眼,最後沒忍住,起身打算去看看是什麼。但剛站起,門便被推開。
日光從外照進,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屋內人身上,稍怔了兩秒,最後皺眉出聲,有些不可置信“你怎麼白日來了?沒被人看見吧?”
他換了套打扮,但依舊稱不得好,上麵還有鮮血的痕跡。往上看,臉上也帶著血,但更添了幾抹帥氣。
該如何形容呢。
銳利的眼神,陰鬱清冷的氣息,澄澈的眸子,幾個毫無關係的詞組合在一起,才能形容他。
蒼舒看向裴含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自然地回“白日不能來嗎?又不是不能見人。”
“……”裴含玉沒說話,走近時,血腥味湧向蒼舒的鼻腔,偏偏他還咧著笑問“好聞嗎?”
蒼舒扯開話題“你眼睛上的紅痕還沒消失。”
裴含玉不是很在意“誰叫那東西又短又緊。”
蒼舒“……”
蒼舒吞咽了下,滿臉複雜地問“你用詞能不能恰當一點,說這些很容易讓人誤會。”
“思想齷齪的人聽什麼不齷齪?反正我不是那樣。”裴含玉看她一眼,又仰頭拎起茶壺喝水,喝完後才不緊不慢說道“換種說法,你給的東西勒得慌。”
蒼舒向來不讓自己憋太久悶氣,見他說話有惡意,自己開口便也不帶什麼好話“那是我流鼻血用來塞鼻子的,怎麼可能不勒。”
裴含玉“?”
裴含玉不可置信回頭,盯她半天氣笑了“你拿那東西給我圍眼睛?”
“你當時也沒問我啊!”蒼舒攤手。
裴含玉故意靠近蒼舒一步,血腥味離她更近,但卻又在一瞬,被她身上的木香蓋過“我不問你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嗎?”
蒼舒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也沒用嗎?”她好心解釋道,“我鼻血好久沒流了,你放心,乾淨的很,我倒也不至於摧殘我的鼻子。”
裴含玉沒說話。
蒼舒歪頭問“你至於嗎?”
裴含玉後退一步,嘴裡嘟囔一句“你身上為什麼這麼香?”
一種木香,又帶有下雨過後,樹林裡獨有的香氣,乍聞聞不出,隻感覺淡,但越聞越上頭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