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見安不明所以,聽見蒼舒的聲音突然冷下來,還饒有興趣地勾唇看向她,語氣中帶著好奇問“怎麼不讓聞燼說完,昨天晚上是出什麼事了?火氣這麼大?”
蒼舒麵無表情,邊陰惻惻地盯著聞燼,邊往自己嘴裡塞糕點,一句話也沒講。
聞燼挑眉,望她的視線沒有一絲害怕的情緒。他回越見安“我也想說,但很明顯,說了會——”
聞燼作出‘割喉’的動作。
又勾唇接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我看見了些不平凡的東西,讓我很震驚。”
蒼舒害怕他添油加醋,趕忙又冷下臉,想出聲讓他閉嘴。嘴裡的糕點實在是太噎,她隻張了一半嘴,便止不住咳嗽起來。
越見安轉身給她遞水。
聞燼蹙眉問“我可沒說出去,你這咳嗽彆壓我身上。”
“……”蒼舒‘咕咚咕咚’喝下兩大口,壓下喉嚨的癢意,才抬眸看向聞燼。
本以為上次打過,這家夥會對她有所忌憚,離她離得遠遠的,可誰能想到,他不僅不離她離得遠,反而還順著杆子,不屈不撓往上爬。
蒼舒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隨即二話不說,上去拉著他未纏蛇的手臂,將他硬生生往外拽。
聞燼並沒有反應過來,他知曉蒼舒對蛇的害怕,所以在她握住他手臂,將他往外扯時,身體下意識變得僵硬起來。
越見安舒展的眉緩緩皺起來。
他對於這二人的對話一知半解,他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話,能讓蒼舒克服心裡的恐懼,去拉起他的手。
一個是他關係還行的朋友。
一個是他心底喜歡的人。
二人的關係明明應該是不對付,可現在卻手拉著手,往屋外大步走去…這究竟是什麼跟什麼?!
越見安越想越煩躁,不遠處的聞燼轉頭看向他,像是在用眼神詢問‘蒼舒再發什麼瘋’。
越見安深呼吸一口氣,邁著步子想要跟上二人的步伐。但剛走幾步,蒼舒便忽然回過頭大喊道“越見安,你不許跟過來。”
她的聲音略顯嚴肅,麵目也冷冰冰的,瞧著便讓人覺得不好靠近。
越見安氣得牙癢癢,他再次靠在桌上,眉目中有些不解。直到蒼舒和聞燼消失在拐角,他才將刀鞘惡狠狠地砸在桌子邊沿。
有小弟子正好進入室內,瞧見越見安,還特意打招呼道“越師兄,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越見安表情並不好看,但也不好將怨氣全擺在臉上,隻抿唇搖頭道“我是跟蒼舒一起來的。”
小弟子還是疑惑“可是越師兄,我剛剛看見蒼舒師姐拉著聞師兄出去了啊?”
越見安故作平靜道“我知道,他們兩個有事要聊,我一會兒過去。”
“原來是這樣。”小弟子恍然大悟,“不過也蠻讓人震驚的,蒼舒師姐居然敢拉聞燼師兄的手!”
越見安“?”
越見安將杵在地上的刀環至胸口處,隨即好奇問道“這有什麼不敢抓的?再說你蒼舒師姐隻是抓住了聞燼的手腕,這手腕上還帶著衣服。”
這算是一個紳士的舉動,至少不會讓人莫名其妙覺得曖昧。二人隻是有秘密,又不是一下子就不仇視對方了。
但小弟子的這句話——
又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覺得蒼舒怕蛇所以沒想到她會去抓?可是蒼舒怕蛇這事也沒多少人知道啊!
那難不成是因為二人之前關係鬨得僵嗎?這個倒是還說得過去。
小弟子答道“不是不是,越師兄,我隻是在震驚聞燼師兄居然會跟蒼舒師姐有這麼好的感情。我聽我馭獸宗的朋友說,聞燼師兄從小到大,除了長老,都沒接近過女孩子,所以難免看到時覺得震驚。”
越見安“……”
越見安不免冷笑,心口也覺得脹脹的“說不定是女孩不敢接近他呢?”
小弟子沒瞧出來越見安麵色的不善,連忙否認道“不會不會,我朋友將聞師兄誇的可好了,他說聞師兄隻喜歡修煉以及比武,但凡有女子要靠近他,他都會往旁邊退開許多步。除非是他師父那輩的人,不然其餘女弟子同他打招呼,他都是點點頭,算理了。”
說到這兒,小弟子不禁搖頭“大家都知道聞師兄是馭獸宗的大師兄,不知道的還以為聞師兄是修無情道的呢!”
越見安再次冷笑“我也不接近女孩子。”
小弟子‘嘿嘿’一笑,也不忘拍馬屁“我知道我知道,越師兄的心中隻有刀和變強。”
越見安微挑眉,沒說話,由著這小弟子去了。他的目光再次放在二人消失的拐角,隨即大步走出門外,朝那地方走去。
小弟子本還想同越見安在搭幾句話,可一轉頭哪還能見到他什麼人影。
“…越師兄走得可真快。”小弟子沒繼續在意,找了個座位,安安分分吃完飯,才走出前廳。
“你是要拽我去哪兒?”聞燼將帶有金蛇的手腕背在身後,又扯了下被她抓住的手腕,低聲問道,“若是你想要找地方警告我,我覺得現在這塊地方已經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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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舒聽見他的話,環顧了下四周,隨即瀟灑利落地鬆開他的手,往旁邊退了一大步。
“……”聞燼發出嗤笑,不甘示弱地往後退“我可沒逼你拉我手。”
蒼舒默默翻了個白眼,從裙角撕下塊布料,又裝模作樣地開始擦手。
聞燼的眼眸很黑,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她的動作。看了有一會兒,才從自己的儲物戒內拿出手帕,開始擦自己的袖子。
誰都沒有先認輸。
一個看著像是要擦破自己的皮,一個像是要把衣袖擦破個洞。
蒼舒是率先擦好的。她將布料用靈力硬生生湮滅,隨即開口說道“昨天的事情不準說出去。”
“做賊心虛了?”
聞燼未看她,隻用手點著蛇腦袋“你師兄剛從你的院子出去,裴含玉便進了你的院子,這事要是被你師兄知道——”
蒼舒未打斷他的話。
他繼續說“要是被你師兄知道,你就完蛋了。”
蒼舒麵無表情問“你昨天晚上在我的院子外監視我?”
“…冤枉。”聞燼抬眸看她,黑黢黢的眼眸有些過於冷,“我隻是在那裡修煉,恰好看到他們一個接著一個進去罷了。”
蒼舒“……”
真特麼被他趕上了,這麼巧的事情也能被他趕上?!
聞燼繼續說道“我猜等會越見安會來找我問個清楚,你要我不跟他說也行,隻要你不把我之前在瀑布那件事說出去,我就也不會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