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蒼離大人還沒回來。”
“我生孩子還要等他嗎？”幻靈似乎很疑惑，可這直白的話也叫小白噎住了。
可外間追來的人馬，也近了。
聽著附近的吵鬨，幻靈與小白龍一起屏住了呼吸，小白龍看著她衣裙上的血越來越多，他像是做出了決定，額頭抵地，磕了一個響頭。
“小白的性命是您跟蒼離大人所救，今日無論如何，我都會護您周全。”
說完不等幻靈開口，小白龍抬頭道“我去引開追兵，請您保重身體，與小主子一起等蒼離大人回來。”
幻靈伸出手，想要拉人回來，可小白龍握了她的掌心一下，“我會努力活著回來的。”
少年轉身離開了龍宮，走時也沒忘記把整座龍宮悄然沉在深海之中。
而它自己攜著海流，把追兵引走。
安靜的龍宮內。
眾人看著孤立無援的女子，在黑暗之中，她的眼睛十分明亮，像是星辰在注視著什麼。
而她投向的方向，是蘇七這裡。
明明隻是一個織起來的幻境，可蘇七總覺得，她看得見自己。
沒有慘叫，也沒有呻吟，隻有保持著平穩的呼吸，幻靈一個人生下了孩子。
又用淨水術把孩子洗得乾淨。
她用自己的衣服裹住了小小的人兒，低聲喃喃，“也看不出來你像誰，像你爹吧，那長得太招搖，像我呢，那會不會有點普通呀。”
幻靈似乎有些發愁孩子長得像誰好。
半晌，她輕聲歎息，“算了，像誰都行，反正我生的，總不能不認你。”
她溫柔地抱著孩子，臉貼在了嬰兒的額頭，輕笑著說“可是很抱歉了，娘要棄你而去了。”
“彆恨我。”
“我很愛你的。”
幻靈吻了吻孩子的額頭，溫柔的靈力覆在了孩子的腹部，把一顆小小的妖丹取了出來。
嬰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叫幻靈眼中出現了慌張還有一絲淚意，“很快就好了。”
她安撫著。
隨著妖丹取出，幻靈把它融入了右掌心裡的一顆獸蛋裡，而她也把小小的粉色的獸蛋放在了嬰兒的繈褓裡。
“母親以前不知道萬獸城的未來會變成這樣，才把你帶來這個世界，很對不起，讓你一出生就麵對一個不安定的世界，可是……”
幻靈的聲音帶著一絲輕歎，“可是，你來都來了，總不能拒絕我是吧。”
幻靈眼底帶著笑意，“小培培，我會把你送到人間，雖然不知道你未來會如何，但不管是強大還是一個普通人，都沒關係的，你就替娘親看儘這個世界。”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如果以後有機會，去了神域，就去找一個姓蘇的，她當年說過，要回報我的送衣之情，你去蹲在她殿門口，跟她要，一個女帝的衣裳，怎麼也算個神器吧。”
“不過她要是混得不好就算了，就她那個脾性，總覺得到了神域得罪的人會更多。”
幻靈跟個聽不懂話語的小孩低聲說著，說了許久，直到嬰兒睡著，她的聲音才小了。
她劃開空間，看著身邊召喚出來的幻靈獸，輕聲說“送他走。”
每一個幻族的族人，從出生就會有一頭幻靈獸，這一頭靈獸，能夠藏住他們的氣息與靈力。
也同樣，繼承了他們一半的力量。
而這件事，隻有他們一族才知道。
幻靈把孩子交給了契約獸，而後起身看向了天空，似乎望向了在大海之中遍尋她的南明。
“不要去。”
洛斐突然出聲。
他的聲音響在了幻境裡，叫蘇七跟薑落言他們都看向了她，少年不知道何時已經淚流滿麵，他帶著哭腔說。
“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