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戰前的災難一天之內傳遍了整個國家。
街上仍活著的女女男男皆如驚弓之鳥,她們甚至都不敢隨意對視。
誰也不知道女巫會不會易容。
城牆上張貼滿了征集女巫線索的海報。
在這樣人人自危的環境下,那些從鏡子中逃脫的女人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她們隻是擔心孩子和丈夫,這不代表她們會出賣同為女人的其她人。
吳語杉從已是廢墟的“家中”醒來,昨晚她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和達索琳曾經的房間。
在沒有床和食物的“家”倒頭就睡。
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她坐在床上愣怔了會兒,起來去破爛的衛生間接了一滴滴流淌的清水。
簡單洗漱後,她從地上撿起一套沒有穿過的衣服。
那是貝爾的成衣店開業後專門為她和達索琳準備的。
上麵都是腳印和灰塵,簡單抖了抖她穿在身上。
蝙蝠在她的帽子中睡著了。
吳語杉提起箱子像往常一樣站在赫卡特門前,深吸一口氣,習慣性抬手叩門。
叩響第一聲,她想起不會有人幫她開門。
右手握住冰涼的門把手,往下按壓,門很輕鬆便打開了。
這裡也是一片廢墟,能砸的東西都砸得差不多了,不能砸的也被他們帶走了。
她站在窗前往外望去,街道上的行人來去匆匆,不時有穿盔甲的士兵隨機拉住路人檢查。
從前她們吃飯的餐桌,從中間被劈開,散落一地的碎瓷片旁,花朵早已變成深褐色,散發出腐甜味。
她壓下內心情緒的翻湧,來到一麵空空如也的牆麵前。
掏出水晶球靠近牆壁,有一道暗門緩緩打開。
裡麵安靜放著兩幅畫,還有一張紙條。
她小心抬出畫框,清理出一塊乾淨的地將它們放上去。
紙條上寫著:“恭喜你,請呼喚梵星和赫卡特的名字,就能獲得我們的全部財產。”
嗬,吳語杉無力勾勾嘴角,真是一位調皮的老太。
她盤腿坐在畫前,還是喊出了那兩個名字。
“這是誰?赫卡特,你認識嗎?”
“嗬嗬,大概是我的朋友吧,否則不會找過來。”
畫麵上,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坐在畫架前,她們表情靈動,就像真人。
但那時候的她們很年輕,尤其是赫卡特,她的記憶中還沒有吳語杉。
“瞧瞧,這個姑娘怎麼哭了?”
畫上的赫卡特轉過身來,想伸手,卻又縮了回去。
“抱歉,我們隻是被赫卡特下了魔咒的假人,大概沒辦法幫你拭去眼淚。”梵星滿臉歉意。
赫卡特說:“要不你去我餐廳拿條餐布擦擦吧,鼻涕都下來了。天呐,我的家怎麼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赫卡特,您不要一驚一乍,她還在哭呢。”
“姑娘,該不會是有人毀了我的家,還傷害了你吧?你是不是我的房客?我是說真正的我。
算了,也不重要,房子毀了還能再建。女孩兒傷心可是難哄,你彆哭了,赫卡特呢?”
吳語杉再也忍不住,她撲在散發鬆香的油畫上嚎啕大哭。
“哎呀,水災啦,還好赫卡特聰明在前麵加了玻璃。”
梵星扯扯赫卡特的衣袖:“彆說了,她好像真的很傷心。女孩兒,願意跟我們說說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