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齋難得的沒喝酒,因為他一喝酒,心神鬆弛的時候,他就不太控製的住自己的力量,會對周圍的環境設施造成一點點小破壞。
凱文讓他試了一下,覺得他對“一點點”這個概念,多少是有點誤解大概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地方,地皮都給刮起半尺,柏油路地基都看得見了。
地表的附著物那自然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沒有足夠強度的話,那就是破碎的下場——聯邦這邊不流行鋼筋水泥或者磚瓦太厚的民居,後果就是一般的房子一下就會被他崩塌。
而且對他個人來說,變化也比較大。
鎮元齋是個老酒鬼,平時邋裡邋遢的,身不滿五尺,所有的格鬥家都算上,他就比一米四的蔡寶奇高,偏偏走路的時候搖搖晃晃老佝僂著腰,看著都沒凱文那越野車的車軲轆大……
總是醉眼朦朧的,滿嘴的牙就剩門口的三顆了,倒是白的很。
可是一旦發動新得到的力量,他就會變成和一般武道家不相上下的肌肉男,頭發胡子也都挑開了,牙都齊的,一顆不會再缺,眼睛不大但滿是神光,圓臉也成了長臉,看起來頗有點不怒自威的意思。
要不是沒有長鼻子,臉也是正常色,凱文會以為他變成了一隻天狗,長得還挺像的。
唐福祿到說了,這還真是鎮元齋年輕還沒成醉鬼的時候差不多相貌。
氣勢威嚴都是滿滿,還是有點小帥的。
凱文詳細詢問了鎮元齋的感覺,最後很有點意外。
依照描述,鎮元齋展示出來的,那個被掀開地皮的範圍內,他能感知到任何變化,光,聲音,氣流,等等等等。
任何人進去,都會受到他的壓製,不但動作思維會受到影響變慢了,他甚至能操縱不明的力量對其造成直接傷害。
不過他並不能完全的掌控這個範圍內的力量,運用的方式也比較粗糙,正在向自己的兩個徒弟學習……
實際上如果不是這個不受控的問題,他是不覺得這力量有問題的。
炎黃的武道大師,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對自身力量的完全掌控,就連吃飯嚼米,都不會浪費一點力氣——據說有個傳奇人物叫做彭祖,在死之前還感歎自己平時吐痰吐得太遠,多費了氣力,以至於他這一輩子少活了好幾個月。
受控的力量才是力量,這個觀念很多西方武道家是不讚同的。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認為這個力量恐怕是邪惡的,因為破壞力太強了,但是隨著越來越熟悉,經過練習多少可以掌控一些了,他就認為沒準也沒有那麼糟糕。
所以他現在是想找一個更快捷的更有成效的方法,順便問一下這應該是個什麼東西,倒是不擔心自己會死在這上頭。
而在凱文看來,他這個力量……說是力量還不如說是一種現象。
人體是有極限的,這是大部分人的看法,然後他們就真的遇到人體極限了,武道家們認為自己是可以打破這個極限的,於是他們就真的打破了,但是他們打破的那個東西,在凱文看來那都不叫人體極限。
人體是一個大寶庫,不說應有儘有,但是神奇之處也差不多無窮無儘,體能之類的都給你之所以會遇到瓶頸,並不是極限到了,而是人體不夠結實,一旦發出瓶頸之上的力量,人體本身就受不了了,輕則反傷,重則崩潰。
武道是沒有止境的,但是打不破這個瓶頸,武道的進步也不會再有了,所以很有一批人認為這就是人間到頭了。
這部分人以非東方文化圈的修行者為主。
至於東方修行者,他們修行也並不都是為了變強,因此遇到了瓶頸,也不會停止修行,這是他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是全部。
這種積累並不是全無效果。
鎮元齋就是在麻宮雅典娜和椎拳崇的影響下,這部分力量被具現了出來。
當然,這種具現不是憑空而來的,需要他也有這方麵的天賦才行。
實際上,這種力量的表現形式,也不是沒有記載,隻不過這東西本身和炎黃的修行方式和訴求多少有點衝突,所以炎黃的修行法門把這東西改的有點厲害,時間一久了,這原模原樣是怎麼回事,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唐福祿之前也和鎮元齋說過,他就是改了的麼,結果鎮元齋這不改的,他反而不知道怎麼弄了。
也是鎮元齋自己修行的法門沒有後繼——醉拳這玩應兒隻是個應用技術,做為根本法,高度廣度精度都是不夠的。
這種情況,一般稱之為領域,在西方,能釋放出領域的就稱之為傳奇,因為在這領域之中,釋放者就是神明,做不到言出法隨,但卻是領域內的絕對霸主。
進入領域的一般格鬥家,根本不可能是對手,稍微弱一點,在其中連有效的行動都做不到。
能對抗領域的,就必然是領域,兩個擁有領域的高手戰鬥,就是彼此領域的對撞,拚的是雙方對領域的掌握程度,以及領域的內容。
鎮元齋是最基本氣的領域,在他的領域之內他的氣以一當百,其他人的氣想要外放都不行,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屬性了。
也不能說沒有,被領域激發過的酒會變得更好喝一點——這倒是挺合鎮元齋心意的。
在炎黃,這個層次的高手一般稱之為先天,他們會根據各自的修行改變領域的狀態,說實話,那根本就看不出來和領域是一個東西。
比如說唐福祿,他釋放類似的力量,是憑空顯現出他個體的巨大化,仿如金剛降世羅漢臨凡,是個虛影,卻能跟隨他使用他的各種拳術,造成百倍傷害,看起來如神似魔,霸道非常。
因為這就是唐福祿的拳意。
炎黃武道的先天,就是拳意外顯,有的人意如高山,就召喚個高山砸下來,有的人意如流水,就憑空顯現一條大河——要比乾巴巴的領域有趣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