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色由黑暗邁向淺灰亮,周邊傳來了小鳥尋食的聲音。有仆人穿過衙門後院的走廊,輕聲敲響了在書房門。
“誰?”一把帶有睡意的男聲不爽被搔攏地問道。
“大人,前院陳捕快說有案件急需大人現在處理。”仆人輕聲地說道。
“嗯?他還有沒有說其他?”書房內響起揪蚊帳、穿鞋子的聲音。
“聽說是關於賈府賈大爺之死。”仆人低聲地補充說道。
“什麼?是出了兩個將軍的賈府?”一陣急步聲傳來,書房門猛然被人打開,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壯健高碩身穿白色內衣,臉型狹長下巴中映留著長須的男子嚴肅地瞪著那候在門口的仆人。
仆人嚇了一跳,連忙低頭退了兩步,唯喏地說道“這,陳捕快沒有說清楚,在前院等著大人。”
“明白了,小四,小四。”
“來了,來了。”隨從李小四托著水盤從側麵聞聲應著走過來。
那男子快速洗了一下臉穿上官服,等李小四幫他梳頭紮髻。
“大人,與夫人和好吧,您老睡書房也不是辦法。”笨手笨腳的李小四,連梳了幾天頭,梳斷了大人不少頭發,望著那有點歪的發髻,拿著那發冠不忍地說道。
“慎言,快點!”張大人皺起眉頭催促道,內心焦急地跺了幾步腳。
洗妝打扮好後,張大人急步走離後院,有一女子領著眾仆人從廚房邊趕來,不合時宜了阻了他的路。
為頭豔麗的女子臉高傲地仰起望向彆處,身旁的柳嬤嬤輕力推了幾下依然沒轉正臉對著張大人。
“大人,夫人未到卯時就起床煮大人最喜歡的牛肉百合蓮子粥給大人,大人公事再怎麼繁忙也要注意身體!”柳嬤嬤連忙出聲笑著對張大人行禮說道。
“真是辛苦柳嬤嬤這麼大的歲數都為著夫人這麼早起折騰,衙門有突發案件需馬上處理,您煮的牛肉粥退回廚房熱著,我晚點再用餐。”張大人望了那熱氣騰騰牛肉百合蓮子粥一眼,臉不改色地拆穿說道。
說罷真走到那女子身邊,低聲說道“真是辛苦您這一大早起來梳妝打扮,右邊耳環還沒戴,還有您的鞋子挺有特色的,讓開!”說罷用手示意仆人讓開,大步走向前院。
那豔麗的女子驚恐失措一手捂著空蕩的右耳垂,一手撈起裙擺露出一腳穿著鵝黃繡花鞋一腳卻是穿著沾滿泥巴的白襪。
“張春閨!"女子對著那人離去的背影跺著腳大吼著,“我這一大早起來打扮為的是誰?唔唔唔。”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奶娘譚氏忽忙地用手捂住她的嘴。
“唉喲,我的夫人說不得說不得。”譚奶娘深知夫人脾性,兩夫妻在這麼多仆人丫環麵前吵架,吃虧的總是夫人。更何況大人才派遣此偏遠小鎮三個月,便在府上傳出不好風聲,那外麵有意的人便會馬上送女子上門給大人納妾。
這些之前在京城多次發生過,要不是大人與夫人情比金堅、青梅竹馬,後院早就納了不少妾氏。但從離京到這鎮上後,夫人不適應環境總在大人臉前念叨與懷疑,此次因大人突然買下一女子入後院引起兩夫妻冷戰了成個月。與柳嬤嬤商討讓兩人和好,看來還是失敗了!
張大人去到前院,見到陳捕快後聽著他彙報這賈府鬨鬼牽引起的一連串霍家鏢局幕後黑手。
“嗯,陳捕快,您這一功勞我記下了。來人,大堂升堂,把犯人張秀忠帶來堂上,本大人親自審問!”張大人事不厭遲,立馬吩咐手下。
“是,大人。"官差聽言立馬準備升堂。
“部下還有一事~~相求大人。”陳捕快聽言按著心中激動,怕那張秀忠臨時變卦趕緊提議說道。
“您說!”張大人整理了一下官裝,側身說道。
"小人怕那張秀忠臨時變卦或者言不由全,特派一人藏於大堂中柱後,倘若在升堂過程中聽到什麼,大人與其他人是否扮成沒聽見!"陳捕快急忙說道。
“此為何由?”張大人疑惑地問道。
“張秀忠此人作惡多端口槍神舌,唯有嚇死賈大爺一事耿耿於懷,昨晚小人自作主張讓人裝扮賈大爺賈大娘聲音,才嚇唬他自守,答應把霍家鏢局所做的事公於天下。小人才有此建議,大人您看?"陳捕快雙手抱拳,閃礫不安地按著程景浩的話再說了一遍。這小子聰明,這些事定能在新官大人麵前刷新他的能力。
“做得好!”張大人這一聽忍不住誇讚陳捕快,在官差從牢中帶張秀忠進來前吩咐好所有人。
很快身穿白衣披頭散發雙手顫抖的張秀忠在官差的帶領下來到了大堂。
整晚處於驚恐漰潰狀態的張秀忠一見到坐在大堂中央的張大人如得到救贖般,未等張大人說什麼,哭嚎一聲跪下,如歌如泣般訴說自己所犯的事。
他這一抬頭,猛地一張白臉紅唇長得如磨盤般帶有血跡的臉嚇得堂上張大人與記事的師爺等人嚇得睜大眼倒吸一口冷氣,再望望堂外那片天空陽光正起照著大地,再與屬下對望了一眼才安然吞了一下口水,心才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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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長著這副鬼臉,還化成這妝,也怪不得那賈大爺會被嚇死,鬼見著也會繞著跑。幸好剛才忍住沒食那碗牛肉百合蓮子粥,不然會像那師爺一樣邊忍著吐邊做記錄。
張大人認真的聽著堂下張秀忠的訴言邊觀察他,他的雙手依然插著兩根比筷子細兩圈的竹枝插著,血已乾涸粘在上麵。聽陳捕快言,是被兩根竹枝釘掛在圍牆的瓦片上,並沒有發現放射發竹枝之人,晚點到現場去看一下。
聽著那張秀忠訴說他這些年為霍家鏢局所做的陰損事花足一個時辰,柳師爺那裡也密密麻麻記錄了六張大紙,此刻正顧不上手痛忙遞上給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