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蘭聽著聲音,不懈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皺起眉頭望著程景浩不滿地說道“怎麼他還沒有走?想在這裡吃晚餐嗎?”
“咳!那是衙門張大人,過來察看昨晚那案件現場。張大人,我婆娘是大漠人,性情太直,彆見怪!”
“大漠人?可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大漠人高拔強壯。”張大人上前抽出郭芙蘭腳下的柘木條,郭芙蘭摸不清狀態便由著他抽走。
“哈哈哈,她真是大漠人,她爹是大漠人,她娘卻是江南人,沒遺傳到死去的老丈人高挺身材。一棵樹上總會結出幾種味道的果子。”程景浩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咳咳!”郭芙蘭不爽地瞪他一眼,程景浩假咳了兩聲不敢再說下去。
“您們倆知不知道這堆是黃金之木柘木?這樣的粗度每棵都有上百樹齡。”張大人拍了拍手上的柘木樹乾,那剛硬帶有韌性的質感從樹乾傳遞到手中,好木!
“我們知道,這專門砍回來做弓箭,大人若是感興趣,屬下次在山上再見到這樣的柘定砍下來賣給你。"這一堆木頭肯定不能賣,柳村長那兩條柘木己送出,剩下的。。。
“弓箭一般是由一整木條做成,整斷開兩段組裝而成會大大損少它的一半威力。這百年柘木都是弓箭手夢昧己求做弓箭的黃金之木,您們卻這樣遭踏它。”
“那大人意思是想全部買走它是嗎?"程景浩趕緊打斷他的長篇大論,見郭芙蘭滿臉黑線不耐煩聽他繞圈子。
“耶~想是想,不過鄙人荷包可沒這麼多錢!”張大人一聽見賣這個字趕緊透露出他想買他這裡所有柘木的意向,企圖讓他便宜一點或送給他。
“不好意思,不是小人不想賣您,那確實是數目不多,賣了我家婆娘肯定不放過我,這柘木我們留著自家做弓箭,往後小朋友用得上也說不定。若是大人真的想要,君子不奪人所好,我賣兩根給您怎麼樣?"沒錢更加不能賣給他,當官的人都喜歡口頭說光拿東西沒下文,但是他是衙門大人,他總得把話說好聽一點。
“她這小胳膊小腿的會懂得用弓箭?彆把這麼好的黃金之木給浪費了,若是利用好了,會讓人在重要的場所上派上巨大用處。”張大人看了看郭芙蘭又矮又瘦的身板子,單拉弓也有可能拉不開,這不是白白浪費這麼好的黃金之木嗎,但沒辦法自己荷包被家中媳婦管得太嚴唯有儘力說服程景浩。
“大人,哈哈哈,這木不會浪費的,您若是惜木之人就賣兩根回去吧,但是全拉走我可做不了主。這不是我砍回來的。”這張大人雖是他的頂頭上司的上司,但這是婆娘的東西,動不得呀。程景浩應付地說著,手上的活也沒停下來,用大刀把箭豬脖子與肚子切開放血,血流淌了一地有地嚇人。可惜這血新鮮不能做豬紅吃,毛血旺好吃得很。程景浩把豬肚子裡的東西空手往外扯著。
那張大人看著那血腥的一幕頓時肚子裡一翻反胃。早上早起沒吃早飯,一整天忙著審案件晌午也應付一下隻吃了個白麵饅頭。現可好了,晚飯不用吃看著也飽了。
看著在一頭血淋淋的豬下埋頭苦乾的程景浩,想起他還屬於半個行刑官,那殺豬的表情與平時對犯人行刑表情差不多,儘管臉上不顯但心裡麵還是有點怯場。看著那一堆堆樹芯與黃金色顏色相近的柘木,那張大人唯有厚著臉皮問郭芙蘭“敢問夫人能否割愛把這些柘木都賣給老夫我,這錢我肯定會付的,需不能一次性給您們,但我可以寫給契約分每個月給您們,不用一年就可以還清給您。這批木我都是做成弓箭送給軍場上揚長用弓箭的武士。”
“不賣。”郭芙蘭看也不看他一眼,另抽了一根柘木擺放在地下,一腳踩著那柘木兩手橫拿著斧頭,用鋒利的那邊去刮那層樹皮。
“喂喂喂。”一看她這個動作,程景浩知道她今天中那柘木給耗上了,趕緊叫住她,去廚房裡拿了個小板凳放在她屁股下,又人房裡拿出一雙牛皮手套,這手套原想著天氣冷讓牢裡老婦女縫出來給她套著的,沒想成卻用在砍樹皮身上了。
“帶著這個不順手。”雖然弄得有點簿,但始終有點礙手礙腳。
“總比沒帶強,那樹刺或樹皮刮到手,可彆對著我說沒提醒您。”程景浩看著她聽話帶上手套坐在那小板凳上刮樹皮,才鬆了一口氣。
“張大人,您自便,我做菜了。那邊椅子上放著茶壺與水杯子。”
“好,您去忙吧。”張大人拿起那椅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白開水,連點菊花茶葉之類都沒放。唉!這柘木可遇不可求,怎麼辦,今晚回去放軟一下態度求一下那女人借點錢試一下。
“那您們多少錢才買?報個數給我,我考慮一下。”張大人想一下,單他一頭熱沒用,從他們自身出發。
程景浩想了一下,也對,這婆娘得花多少時間弄好這麼多柘木,這張大人應該是內行人,把一部分柘木賣給他,之後剩下的讓他幫忙把弓箭做出來,這樣省時間省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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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浩放下手上的活,用木桶裡的井水洗了把手,粘著郭芙蘭身邊低聲說道“這柘木比其它木硬且有韌性,做弓的工藝複雜,您得要做多久。我不是說您不會做,隻是累著您可不好,倒不如賣一些給他,讓他幫你做一些出來。這樣省功夫又有錢攢。這張大人做人做事還算可以,要不待會讓他寫個契約?”
郭芙蘭想了一下說道“好吧,聽您,但要送我一把現成的柘木工及這一支留著我自己做矛。”好幾次在青雲山那邊聽到幾座山之外有老虎的吼叫聲,那吼叫聲有點讓她氣血沸騰興奮不已,等備好工具,抽天時間過去把它給獵了。
程景浩突然向她使了一下眼色,自已用背對著那張大人。
“您這臭女人怎麼說話的,這畢竟是衙門裡的大人,總得給個臉子給大人。不能總說不賣就不賣的,您總這麼強怎麼行!他是京城派過來我們鎮上管理我們的,他還能缺我們錢嗎?真是的,您們女人頭發長沒見識,真不會說話。說您兩句怎麼了,還哭上了,給我閉上嘴巴,往後見到張大人可有眼色一點。飯不會煮,衣服不會洗,這一天天淨不乾人事。”程景浩在郭芙蘭瞪視的眼光下,那哭泣的女聲輕而飄渺從他口中傳出。
“好了,這事由我來跟大人商議好,您也彆哭了。真受不了您的眼淚。”說著借勢向郭芙蘭身上挨去,伸出大手去摸她的臉蛋,卻被郭芙蘭用力咬了手指一口,沒好氣地說道“滾,若吃不上晚飯,我跟您沒完沒了。”說罷扔下斧頭,放著地上的柘木也不管了,起身就往外走。
“真是的,說您一兩句就跑,您去哪裡?”程景浩怕自己剛扮說的話惹火了郭芙蘭趕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