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麵色凝重,這則信息證實了蕭韻秋之前的推測。
太後的家族並未居住在京師之內,多年以來深藏不出,並且手中並無一支專屬的修煉勢力。
那麼太後是從何處尋來幫手捉拿童高的家人呢?
事情頓時變得清晰起來。太後雖是關鍵參與者,但很可能並非幕後主使,也許她隻是彆人手中的棋子。
“莫非是王騰?!”
呂超腦海中浮現出王騰上次注視他的目光,其中蘊含的,分明便是不死不休的殺意!
作為純陽殿執事長老,古子平斷然不會輕易行動。那與呂超有著深仇大恨之人,唯有王騰而已。
“十有八九是他。”張巡分析道。
“對於王騰的事情先放在一邊,蕭姑娘,那曹正淳是否還能救活?”
呂超詢之。
“散情丹乃劇毒之物,凡存七情六欲者,都無法避免毒發。唯有斬斷情感、摒棄人性之人,方能對此毒免疫。”
“此毒,世間並無解藥。”
蕭韻秋的回答使得現場氛圍瞬間變得沉重。然而,她話鋒一轉:
“然而,雖然此毒無解,好在你及時運用浩然正氣將劇毒壓製。剛剛我又喂服他一顆丹藥,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
“七日內,他不會有生命之憂。”
呂超聽罷,既是驚喜又是憂慮——欣喜的是曹正淳暫時脫離險境;然而七日後又該如何應對?
“若要徹底清除他體內的劇毒,則非得借助天地間最為純粹之物不可,譬如……”
“九陽凝露。”
看到呂超困惑的眼神,蕭韻秋平靜地補充道。
“九陽凝露乃傳說中的寶物,傳聞其至陽至剛,汲取太陽精華凝聚而成,世上極為稀罕,唯有那些頂尖的仙宗,或許才會擁有幾滴。”
徐聖康聽說過這物事,但他的神色卻滿是絕望,因為仙宗是不可能為了救治曹正淳而動用如此珍貴之物的。九陽凝露太過貴重,即便是自家弟子受傷,也難以舍得使用,更彆提施舍給敵人了。
“那就意味著曹正淳注定難逃一死了麼?”
呂超麵露難色。
“其實還有一物,可拯救他。”
蕭韻秋卻又提供了一個可能性。
“而這物,恰恰便隱藏在這京師之中!”
此言一出,呂超和徐聖康對視一眼,彼此眼中儘是疑問。
“京城之內,難道還有何物能勝過九陽凝露不成?”徐聖康疑惑地道。
畢竟她是天子,若有這樣的寶物,怎會不知?...
在遙遠的修真界,有一種名為九陽神露的寶液,其價值難以估量,然而蕭韻秋看向呂超,緩緩地道:“我提及之物雖無法與此等神露相比肩,但卻同樣具有排毒之效。”
呂超略感不解,問道:“姑娘所謂何意?”
蕭韻秋淡然一笑,解釋道:“排毒之珍品,實則源自上善之水。”
徐聖康聞聽此言,豁然開朗,接口道:“原來閣下指的是稷下仙宮內的那一脈靈泉——善水源。”
蕭韻秋輕輕點頭,繼續講述那段古老的傳說:“相傳萬載之前,一位修道巨擘,在授課之時口乾舌燥,弟子們發現附近有眼清泉,便即刻取來供其飲用。巨擘品嘗之後,靈感突現,揮毫寫下‘上善如水,水潤萬物而無聲,居卑微而不棄,近乎大道’之無上妙諦。隨後巨擘創立了稷下仙宮,那善水源自然也囊括其中。”
“那裡是儒家修真之道繁衍生息之地,培育出了巨擘、聖賢乃至無數儒修宗師。他們在研讀經書的過程中,使得稷下仙宮內充盈著浩渺文氣與磅礴正氣。曆經萬年熏陶,善水源受到浸染,逐漸演化出靈性,泉水清澈無垢。”
“此水固然不及九陽神露那般瑰麗神奇,但對於排毒而言,唯有吸納天地間純正氣息的靈物方能勝任,不必追求過於珍貴。而這善泉之水已然足夠。”
善水源?
呂超並未料到背後竟有這般深意。
不過,對於修煉者來說,越是修為高深之人,身邊的器物越有可能孕育出靈性。像稷下仙宮這樣的聖地,飽含浩然正氣,善泉萬年以來持續受其洗禮,脫胎換骨,顯得再正常不過。
“倘若陛下願意開啟稷下仙宮禁製,並派遣呂超大人前往取得泉水,或許這位公公還有一線生機。”
蕭韻秋建議道。
“雖說到達稷下仙宮的講義殿需經過嚴格的試煉,但當年那位修道巨擘離去之際,曾經留下口諭,若大乾皇族願意耗費國運之力,也能踏入其中。”
“如今的大乾國運雖已衰微,但對於今日之事,關乎皇室存亡,朕自然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實際上在此之前,朕已有心讓呂大人進入稷下仙宮,但他卻婉拒了。”
徐聖康無奈苦笑,事情似乎又回到了原點——關鍵就在於能否讓呂超出麵。
畢竟,善泉藏匿於稷下仙宮講義殿的深層秘境之中,若無堅毅之心,不修儒家大道,根本無法靠近。而在當世儒道消亡的情況下,整個大乾唯有呂超一人懷揣浩然正氣。
除他之外,無人能夠承擔起進入稷下仙宮完成這一重任。
隻可惜,呂超如若有意,早該踏入那片神聖之地,然而至今為止,他始終對此事避而不談。
徐聖康百思不得其解,但從呂超過去的言行看來,他顯然對進入稷下仙宮一事持抵製態度。
“我同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堅定無比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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