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皇權與臣權之間的矛盾衝突始終存在。
有的天子霸道無匹,將臣子們壓抑得幾乎無法喘息……
在這浩渺星空中,凡人國度的權柄交織猶如星辰分布,掌握更多的力量,便能掌控更強的命運之風。然而無人能否認,皇權獨樹一幟,擁有神聖不可侵犯的合法性與至高無上的唯一性,這是一切臣服勢力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巡天監,這一龐大的機構,其權限深重如淵,猶如懸於諸位重臣頭頂的斬仙飛刀,可即便如此,它也無法淩駕於皇家之上。天子、皇後、太後、太子……這些稱呼背後所承載的意義,無需贅言,便足以令人深切感知。
太後身為天子的名義上的母後,亦是後宮的實際主宰者。曆史上固然有過權臣僭越皇權之舉,然那時的皇權已如殘燭微光,搖搖欲墜。如今的大乾皇朝並未走到那一步,更重要的是,呂超並非世人眼中的那種權臣!
提及那位被貶為太監者,呂超竟公然揚言要太後隕落,此舉震驚四座,對他自身來說並無半點益處,反而將嚴重損害皇室威望,無疑是一場兩敗俱傷的較量。以呂超的智謀,自然深知這一點,故此除了瘋狂,旁人難以尋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呂大人,您是否覺得自己的言行過於霸道了?"公孫水荷的眼神漸趨陰鬱。
"我隻是在履行職責罷了。"呂超語氣淡漠地回應。
"職責?哼,分明是死不應當亡者身隕,而當死者依然苟活,此乃悖逆天道,有失公正。"
"確實如此。"呂超點頭讚同,眼中閃過一道淩厲的光芒,答案早已在他心中勾勒。
"那依你之見,哀家便是那所謂的不當存者了?"公孫水荷緊皺眉頭,怒火中燒。
"我並未指太後應逝,隻是認為邪毒之人應當受罰,太後豈會是邪毒之人呢?"呂超的眼中閃爍出堅定的決絕。
是否如此,他的內心早已有定論。
除了她,還有誰能擔得起這罪名?
"假若哀家承認自己是邪毒之人呢?"公孫水荷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那麼太後確實當死!"呂超的回答毫不猶豫,眼中綻放出從未有過的殺意。
你必得死去!你若不死,我又如何向老曹交待?又怎能讓自己心念通達?
刹那間,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即使那些暗中肩負起保護呂超重任的北鎮撫司成員,此刻也被他的話語震住,陷入僵硬的沉默。
他們究竟聽到了什麼?呂超竟然宣稱太後該死!縱然太後真的有死罪之因,然而作為一個臣子,他又怎可直言此事?哪怕是天子,說出這樣的話也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是他這個臣子?更彆提當前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如今呂超說出這句話,便意味著他已經走上了無可挽回的道路。
今日之事已無法輕易化解,隻能靠生死決斷來定勝負。為了曹正淳,呂超竟然不惜走到這一步......
他人無法揣摩內心所思,然而於童高而言,此刻心頭仿若被一尊仙錘重擊,令其心境震蕩至前所未有的境地。
他再清楚不過,呂超如今已然是何等身份!
天命眷顧,士人景仰,凡塵眾生敬畏……
更關鍵在於,他握有那獨一無二的權柄。
如此之人,已非“前程無量”四字所能概括,
因其現今所達之高度,已是多數修士數生數世難以企及的巔頂。
曹正淳又是何許人也?
宮中人稱其為首席,看似權重一方。
實則如何?
終究不過是個奴仆,其所擁有的些許權勢,在真正的修真巨頭眼中,如同兒戲一般。
然呂超這般人物,竟肯為區區一名失寵奴仆,做到這種地步。
此事讓童高震驚之餘,不禁暗自豔羨起曹正淳來。
值得!對於一位身處低位的奴仆而言,確確實實值得。
此刻,童高明白了為何曹正淳明知必死無疑,仍甘願舍身赴義。
隻因呂超此人,的確與常人不同,為其付出生命的代價,在他看來並非難事。
“大膽!”
公孫水荷目光憤懣地質問呂超,“汝欲謀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