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這靈台仙釀,難道還不入呂大人的法眼麼?”
呂超心中冷笑,但這並非出於對仙釀的挑剔。
實則是他對太後的期望落空,讓她感到極度失望。
然而麵上,他自然是不能直言相告。
“此確乃上乘仙釀,隻是微臣近日心事繁重,無意沾酒。”
怎能不煩悶?
原指望她出手相助,助自己解脫俗世枷鎖。
誰料如今竟是這般光景……
“舉杯消愁愁更愁。”
呂超淡淡回應。
這句詩出口,席間之人無不震驚。
紛紛以驚奇的目光注視著他。
“果然是詩詞雙絕的呂真人,隨口吟詠,便是流傳千年的佳句。”
太後讚賞之餘,目光閃爍。
這時有人起身提議:
“今日仙釀佳肴齊聚,又有此良辰美景相伴,正是詩酒趁年華的好時機。呂真人何不再獻上一首佳作,以抒壯誌豪情?”
這一提議立刻點燃了在場諸位的熱情,紛紛起身舉杯恭請。
“請呂真人賜詩一首!”
“呂真人昨日一曲《行路難》,震動天下。今日不如再賦新篇,定能成就千古佳話。”
“懇請呂真人揮毫潑墨,賦詩一首!”
眾人紛紛舉杯期盼,個個心中並無惡意,隻是單純的期待能在呂超麵前一展詩才。
然而在座之人,麵對詩壇前三的呂超,哪裡還敢輕易提筆作詩?
畢竟在這種場合,文人騷客們向來喜歡吟詩作對,不過今夕有呂超在場,他們早已不敢班門弄斧。
而此刻的呂超,置身於這樣的邀請之中,心中五味雜陳。
之所以未能位列第一,或許欠缺的便是歲月的磨礪與修為的積累。然而若再創作一二佳篇,其詩道地位便將穩如磐石,日後被尊稱為大乾詩尊,亦不足為奇。
“此刻無半點詩韻湧動於心,此事便罷了。”
呂焯斷然拒絕,毫不留餘地。
以他如今的修真境界,早已無需借詩詞之力去博取聲望了。沒有必要為了迎合這些人,特意揮毫潑墨吟詩作賦。
昨夜之作,一則為鬥氣於太後,再則也是順遂蔡象高的期盼。畢竟這位摯友對詩詞之愛,已入癡迷之境,始終念念不忘求得一篇完整之作。
“怕是所備之酒尚欠火候,不足以激發呂大人的詩意靈感。”
太後眼中精光一閃。
“速去取來哀家宮中秘藏的千載百花醉,賜予呂大人專享。”
聞聽“千載百花醉”四字,眾修士的眼神瞬間熾熱無比。即便杯中美酒乃靈台仙釀,此刻竟也顯得遜色不少。達到千載之齡的酒液,已非凡品所能比擬,而是仙法封存流傳下來的瓊漿玉露,堪稱無價之寶,金銀財寶皆難以換取。若要購得,唯有付出寶貴的靈石方可。
“呂大人果真好運氣!”
“有如此美酒相伴,相信呂大人必能覓得詩意靈感。”
“太後此舉深恩重義,呂大人理應銘記於心。”
眾人無不豔羨。若非身份所限,他們亦願沾染此等仙緣。但他們內心明白,自身與呂焯之間相差何止雲泥之彆。一人獨享千載陳釀,實乃莫大榮幸。而呂焯,確乎擔當得起這份殊榮。
至於為何太後昨日還與呂焯針鋒相對,今日卻忽然轉而厚賜,眾人頗感疑惑。難道太後欲與呂焯化解前嫌?
呂焯也在揣摩這個問題,他抬眼望向太後。儘管表麵上太後表現出溫文爾雅之態,但從她眼中流露出的冷漠之意,呂焯卻洞悉其真實心意。
“那就多謝太後恩賜了。”
太後聞聽此言,麵上擠出一絲偽善的笑容。
“千載百花醉,與呂大人的尊貴身份相得益彰,何需言謝?”
“侍從,獻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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