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佛門在大乾境內的影響力並不顯著,但呂超深知,佛門實力不容小覷。一旦他們心意已決,全力庇護自己,恐怕還真能讓自己在這場危機中安然無恙地存活下來。
若果真如此,那實乃……太過狠毒!
呂霄仰望仙門,如同荒漠之中渴望清泉,怎容這些僧侶擾亂他的機緣?
吾已足夠悲慘,爾等竟還想設局陷害於我?
做人留一線,莫要過分!
滿腔怒火瞬間湧現,呂霄不禁咒言脫口。
此突發之斥責,令覺遠禪師一時愕然。
“施主欲保佛子安全,此舉有何過錯?”
他心中不解,
為何己方誠意十足,卻仍舊遭受譴責?
要知道,集結人手,庇護呂霄,可是擔著巨大的風險——畢竟此處乃仙家境地,強龍尚難壓地頭蛇。
何況佛門雖非弱者,但相較仙門而言,實力終究有所不及。
昔日徐聖康命覺遠禪師守護呂霄,他本心不甘情不願,隻思量度化呂霄以圖私利。
如今決心改過,一心一意保護呂霄,反遭當事人排斥。
此舉在覺遠禪師以及其他巡天監弟子看來,皆感困惑不已。
佛門弟子自願效力,本應是件幸事,大人緣何拒之門外?
“我與佛門並無牽連,焉能借助其力量?”
呂霄隨便找個借口搪塞。
“佛子傳法布道,對佛門可謂恩深似海,怎能謂無關聯乎?”
覺遠禪師皺眉不解。
“我是儒家弟子,我有我的尊嚴!”
呂霄又找了個理由推諉。
“悉聽尊便,一切唯佛子之命是從。”
覺遠禪師堅定無比。
“此事關乎大乾,自當由大乾自行處理,無需外人插手。”
呂霄思忖,既然話說至此,想必對方應該會知難而退吧。
“仙門焉能算是大乾之人?他們正是大乾之敵,願與佛子共抗之!”
覺遠禪師堅決搖頭。
“仙途險惡……”
呂霄竭力克製住破口大罵的衝動,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仙門勢力強大,若爾等執意加入,恐將身隕沙場。若爾等不幸戰亡,又有誰能將大乘佛法與《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帶回西土佛界呢?”
此語直戳要害,令覺遠禪師陷入沉思。
“施主雖得大乘佛法,終得開悟,然而想一想在尼羅國,尚有許多佛修同仁仍處迷霧之中。”
“施主怎能忍心棄之不顧呢?”
“肩負複興佛門之重任,施主豈能因一人之故,而置大局於不顧?”
呂霄乘勢再進,覺遠禪師沉默良久,終於輕輕歎了口氣。
“罷了,便依佛子之意吧。”
他闔上雙眼,心中滿是感慨。
試問他人,哪個不是將佛修當作牛馬驅使?
然而呂霄,即便言語至此,依然堅持拒絕,此情此景,何其高尚!
覺遠禪師眼眶微濕,倍感羞愧。
先前自己竟欲強行度化呂霄,實乃犯下大錯矣!
呂霄雖無意歸入佛門,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堪稱為大恩大德之舉啊!
唯有那品性高潔之人,方能悟透大乘仙道佛法矣。
果然如斯言,呂超雖非修煉者,然其內心必定藏佛。
否則如何詮釋他這般行徑?
即使自身身處險境,仍催促我輩弘揚佛法大道。
其靈魂定當至純至聖!
及此,覺遠禪師不禁暗自感到羞愧不已。
“佛子之德,貧僧銘記於心,待貧僧將大乘仙道佛法帶回西方淨土,屆時,必重返佛子左右,擔任佛子座下護法使者!”
他誠摯地道出此言。
“那就隨緣而行吧。”
呂超淡淡回應,遣送他離去。
口中雖如此說,然而呂超心中卻揣測,覺遠禪師此去,怕是今生今世都無法再返歸來。
真以為呂超一番誘導,乃是出於善心?
實則不然。
他純粹因這群僧侶煩人至極,為免他們不斷前來騷擾,故而想出了個一勞永逸的對策。
在外人看來,呂超此舉仿佛是在行善積德。
然而實情卻並非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