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蒼穹下的盧家,乃世間屈指可數的強大家族,與他們並肩的世家大多已臣服於神域,割據一方自成天地。比如東吳的尊侯孫浩,原本即孫氏家族的主宰。
渤海郡盧家同樣倚仗蓬萊仙宗的庇護,暗中扶持著王寄真這位潛在的王者。假以時日,一旦王寄真加冕稱王,冀州便會烙印盧氏之名,成為他們的封疆領土。然而,這幅藍圖卻被橫空出世的呂超打破,令渤海郡盧家怒火中燒。
原先,他們已築起祭壇,備妥舉行“割土自治”儀式的聖物。而最終呢?隻落得一場笑柄。因此,“呂超”這個名字,在渤海郡成了禁忌,就連平民百姓也不敢輕易提及。一旦被盧家的眼線捕捉到,抱歉,輕則囚禁,重則喪命,這不是兒戲。
盧家的威勢,渤海郡的百姓再清楚不過。然而此刻,昔日傲視群雄的盧家,竟低眉順眼,如忠誠的守護犬匍匐在地。
蒼穹之上,彩虹橋橫貫天際,數十位身披飄逸長袍的修真者緩步而來。“恭迎仙尊!”盧家家主盧楓俯首膜拜。“起身吧。”蓬萊仙宗的領軍人物是個中年修士,短須黃麵,看似木訥,但目光中閃爍著機敏的光芒。
“請仙尊移駕內堂,品嘗香茗。”盧楓畢恭畢敬地說道。中年修士點頭,眾人步入內堂。毋庸置疑,他坐在主位,盧楓居其下。至於盧家其他成員,皆規矩站立,不敢言語,更無權坐下。
中年修士不拐彎抹角,品一口茶後直言來意“宗門希望盧家協助,共襄盛舉。”盧楓詢問“何等盛舉?”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仙尊的造訪絕非無因。“斬殺呂超!”中年修士眼中掠過一抹狠色。
盧楓聞聲,麵色驟變。以往,聽到此事他必定當即表態,全力支持。畢竟,呂超攪亂了他的“割土自治”計劃,這仇恨深重無比。他恨不得將呂超挫骨揚灰。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在十三州中,誰人不知呂超之名?連十三宗的宗主都被他斬斷手掌。盧楓再自傲,也無法與十三宗宗主相提並論。“如何下手?”他滿目困惑。
他並非不願相助,隻是此事顯然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盧兄勿憂,難道你真的相信那些流言,認為呂超無人能敵嗎?”中年修士端起茶盞,從容不迫地說。“可是,十三宗宗主……”盧楓流露出困惑之色。“那是因為,呂某人借用了大陣之力!”中年修士話音未落,空氣中彌漫著神秘的氣息。
年邁的法師眼底閃過一道璀璨靈光,一個月的光陰,足以揭示眾多秘密。
比如,截仙陣原非此名,它被稱為凡世巨陣。
又如,呂超的力量,源自於巨陣的賜予。
再如,他們了解了何謂“人道之力”。
諸多事務,天庭亦洞察無遺。
巡天監察的迅速蔓延,徐聖康的擴軍備戰,皆未能逃過他們的耳目。
於是,他們越發按捺不住,必須采取行動。
但應作何行動呢?
王寄真稱王未果,重傷在身,伴隨呂超的崛起,其麾下勢力已現蠢蠢欲動的苗頭。
反複思量,終得共識,那便是——除去呂超!
呂超一死,凡世巨陣將自行瓦解,所有動蕩都將平息。
否則,天庭永無寧日。
法師將所知告知盧楓。
盧楓豁然開朗。
“原來如此,呂超唯有在凡世巨陣內,方能傲視群雄,一旦離城,便僅是位博學鴻儒罷了。”
博學鴻儒實則強極。
尤其呂超這位鴻儒,含金量更高,畢竟他體內浩然正氣充盈,品質非凡。
即便如此,鴻儒仍有對付之道。
能對付,就意味著有可乘之機。
“故而,目前首要之事,便是迫使呂超出城!”
法師言道。
“他怎會離城?若我,定生守京都,直至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