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李蓮花遞到她手心的一遝書信,薑離離眼底也染上些許奇異的驚詫。不過她並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言,反而是從衣袖中取出一隻帕子,將信件小心的包裹好,然後重新收起來。
她這般小心又珍惜的樣子,看的李蓮花莫名的心暖。
倒是宮遠徵鼓起了腮幫子,不是很高興的衝著李蓮花冷哼一聲。
不就是被帕子包起來嗎?
阿離姐隻是不想辜負彆人的好意罷了。
他下次讓阿離姐把他也給包起來!
奔波了一天,就上午補了一會兒的覺,下午本來要去尋客棧的,但是又因著意外事件被打斷了。
彆說是一日一夜都沒睡的宮遠徵了,薑離離都有點撐不住了。
過慣了早睡早起的生活,現在突然的被打亂了,總覺得哪裡哪裡都不太對勁。
因而她眨了眨眸子,揉了揉坐在她身邊的大黃的毛毛,心滿意足的就要往桌子上趴。
“大黃好乖~”小姑娘語調微揚,明顯是因為揉毛毛揉的開心了。
看著她準備往桌子上趴,宮遠徵有樣學樣,也打了個哈欠,想要往桌子上趴。
並且決定讓李蓮花給他們當保鏢,他和阿離姐要休息一會兒。
“你不是說它叫狐狸精嗎?”因著做了虧心事,方多病略微壓低聲音,衝著李蓮花低著聲音詢問。
“嗯,他有兩套名字。”
他的年紀比在場的幾人都要大上許多,怒氣自然的就更能控製一些。而且,毒未解之前熟練的克製情緒,也讓他此刻的心緒收斂的很快。
李蓮花從座位上站直身子,隨意的在小二那裡要了一件沉重的東西壓在窗杦上,防止等會兒風大的時候將窗戶吹開,到時候再嚇到阿離就不好了。
睡覺途中被嚇醒,遠比突然驚醒承受的驚慌要多的多。
其實他還想上樓去取件外袍,隻是如今這兩人都已經趴下來,明顯信任他,並且決定讓他擔任那個儘職儘責的保鏢,自是不能輕易離開的。
至於讓方多病幫忙?
算了,感覺阿離和宮遠徵都對這小子感觀不太好。
他雖然因著方多病自主進入蓮花樓,並且隨意翻他的東西而覺得生氣。他自是不能打他一頓,而且他到底和師兄有些關係,之前大抵他對他太過隨和了。
往後,少些接觸就是了。
他如今早已經不是李相夷了,李相夷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他隻是李蓮花,隻要尋到師兄屍身的下落,隻要為四顧門的同伴報完仇,到時候他去祭拜師父,拜彆師母,此後再不會邁步踏入江湖。
那些恩恩怨怨,皆與他無關了。
什麼冤什麼罪,自有懲罰他的地方。
他有些累了。
“李公子,你有些難過嗎?”感受到前方的情緒波動,薑離離艱難的眨了眨眸子,轉換了一下姿勢,下巴枕在手肘處,將彌漫著一層薄霧的眸子看向李蓮花。
小姑娘大概率格外不清醒,如今這般詢問,也隻是因著基於同伴的擔憂。
阿離,對他的情緒感知每次都比他自己還要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