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氣氛轉變得是不是太快了,怎麼成了催生了?時霜側眸,上下打量著男人。
生娃?他行嗎?
謝烐低聲輕咳,他隻是雙腿站不起來了,又不是……
他低聲敷衍道。
“如今動蕩,此事不急。”
“也是。”謝母不再提,她閉眼休息,閒下來的時候,總會亂想。
心裡輕歎一口氣,告誡自己,莫要再想了,傷人傷己。
——
院子上了鎖。
時霜心中清楚,他們去看神醫了,她打開院門,梔子心裡大為震驚。
小姐什麼時候有這個院子了?
但她不能說。
身為小姐忠實的侍女,不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去戳穿小姐。
謝母感歎道“這、這院子也太好了吧?霜兒,你在這兒會有院子,你父母知道嗎?”
時霜關上院門,插上門栓。
她說“這是生母給我留下的宅院,他們要是知道,這院子就不是我的了。”
“真是多謝親家母了。”
謝孤宗朝天抱了抱拳,他知道,時霜是庶女,生母已死。
謝母心疼兒媳在時家的遭遇。
她忙道“霜兒,以後,我就是你的親娘。”
“好。”時霜笑著應下。
她沒有感受過母愛,小時候,會蹲在地上,看樹下的螞蟻,從早到晚上,她想哭,但又覺得沒什麼好哭的。
現在不是都挺好嘛?
那就彆哭了,好好生活。
都安排好後,梔子終於有時間跟小姐獨處,她小聲問道。
“小姐,這院子……”
“你彆怪我,在時府,隔牆有耳不說,你知道太多,也不安全,我不可能一直在時府受欺負,我想離開時,也有個落腳點,不過我肯定會帶你走的。”時霜伸手替她把臉上的灰擦乾淨。
或許這是最善意的謊言了。
要不然如何說?說她能憑空變出糧食和銀子?路邊的狗都得過來罵她幾句騙子。
梔子眼眶一紅,她無父無母,一睜眼就在時府了,養她長大的婆子,早就死了。
從小,就跟著小姐。
這份感情從來都是真的。
她語氣急切,道“奴婢相信小姐,當時,要不是小姐花了銀子把奴婢待在身邊,或許,早就身首異處了。”
吱呀—
門推了推,但門栓著,並未打開。
時霜看向梔子,梔子擦乾眼淚跟上,她問“誰啊?”
“哦,我是府裡的管家。”外麵的人道。
時霜打開門栓,看到林叔拉著病懨懨的林嬸,她關切道。
“你們去找神醫了?怎麼樣,可能治好?”
“是啊。”林叔將人拉到院子裡,他歎了口氣,“說難治,拿了七天的藥,說服下瞧瞧。”
梔子幫他扶著林嬸。
之後,林叔去廚房煎藥,他感歎道“這七副藥,就花了一百兩銀子,那神醫讓拿三個月的,我沒敢,一千兩不是小數目。”
“這麼貴?”時霜湊近,聞著藥味不對勁,她問,“我能看看藥嗎?”
林叔欣然道“當然可以。”
時霜打開一包藥,映入眼中的是快發黴的又劣質又便宜的藥材。
她嚴肅道。
“這藥不能吃。”
“為何?”林叔不解,他不免有些心慌,小姐這樣,足以可見,這些藥不是好東西。
時霜拿起一塊藥材,翻看幾秒後,遞過去。
“林叔您看,這上麵出現了白色黴點,這就跟東西放久了會爛一樣,人吃了,輕者腹瀉,重者丟命。
再者,我看了。
這些藥材很普通,連平時治療感冒風寒的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