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將軍你儂我儂時。
小一輩的人已經悄悄離開了,時霜一手推著謝烐,一手撐著傘,雨實在是太大了,幾人來到涼亭避雨。
四周都是白牆灰瓦,被陰天襯得更加晦暗。
時霜感歎道“竟像是水墨畫。”
原來水墨畫是寫實啊,此情此景,看著真像是畫中的世界,她伸手,雨滴落在手掌心裡,那冰冷的觸感,令她確定,自己還活著呢。
“人生若如此,金銀財寶也不換。”
謝烐目光落在時霜身上,她很有魅力,有著高冷的孤獨感,也有溫和寬容度,更敢說敢做敢擔當。
梔子是一個丫鬟。
原本在這亂世中,自我生存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卻不懼怕,直接傷了四皇子,幫梔子報仇。
此情是真的。
梔子呆呆地站在原地,小姐和姑爺在乾啥?感歎人生嗎?
她縮了縮肩膀,嘶,隻有她感覺到冷嗎?
“小姐,您快把手放回來,好冷的。”
“嗯。”時霜斜坐著,靠在柱子上,望著雨打荷葉,卻留不下痕跡,在荷葉傾斜時,默默地流進池塘。
池塘裡的錦鯉都遊過來,微微浮出水麵,張著嘴。
梔子笑道“小姐,它們好像很喜歡你誒?”
時霜托著腮,淡淡一笑道。
“不,它們隻是喘不過氣了,出來透透氣而已。”
俗稱,缺氧了。
雨很快就小了,他們趕緊都回屋了,謝言送梔子回屋,並且囑咐道。
“四皇子被送走了,三當家帶著人也來了,你要是害怕就跟她們一起睡,再者,我已經搬到你隔壁了,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敲敲牆,我馬上就過來。”
“好。”梔子壓住內心的激動,她依依不舍地看著謝言回屋。
隨後,她關上門。
她坐在床榻邊上,失神得盯著地上,眼前浮現出昨夜四公子在這兒打地鋪的畫麵。
梔子輕笑一聲,很快,笑容就消失了,眼眶紅紅的,“四公子是要娶大戶人家的小姐,我隻是一個丫鬟。”
——
夜裡,吃過晚飯。
謝孤宗就要離開了,他拿起白芷荷準備的行囊,牢牢得係住,“彆出去送了,外麵下雨呢。”
他穿上蓑衣,戴上帽子,隨後,握住妻子的胳膊,朝她點頭,眼睛裡滿是不舍。
院子裡,寨子裡的兄弟還在等著。
謝孤宗看向幾個土匪,眼神複雜,他們本該是對立麵的,他們是土匪,他剿匪。
現在,倒是讓他知道。
好壞是用來區分人的,而不是地位和職位,他見幾人緊張兮兮的。
便笑著抱拳道“我受傷了,路上就由幾位小兄弟多照顧了。”
黑子機靈,他趕緊說。
“您客氣了,能跟您一起辦事,是我們幾個福氣。”
他發誓。
這一路上,一定要把四皇子給看緊了,竟然敢玷汙恩人身邊的丫鬟,簡直是找死。
時霜走來,她遞過去一瓶藥。
“這是極具毒性的藥,無論內力多強的高手,都會在幾秒內喪命,您帶上防身用。”
“多謝。”
謝孤宗騎上馬,最後看了一眼阿荷以及兒子,便不貪戀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