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集祖紅了眼睛,他硬生生擠出一句“那是我女兒!”
“你女兒?一個在謝府享福,一個還活著,我告訴你,也就是紅煙死了,要不然,我早把她賣了。”謝恩重冷笑一聲。
謝集祖撇撇嘴,“你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嗎?”
謝恩重想到兒子,深深地歎了口氣,他抿嘴,喉頭哽咽地說。
“都成人家的上門女婿了,還有什麼盼頭,我現在隻想活著,老三你知道嗎?我好想以前的日子…”
“你以為我不想嗎?”謝集祖眼前浮現出曾經在將軍府的日子。
雞鴨魚鵝,頓頓有肉。
出門都有人恭維著,叫他們二爺,三爺,現在叫他們二狗,三狗,這一切都是被他們作死的。
誰能想到,他們嫉妒,竟然跟高家聯手把自己家搞到流放了?
隻是,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了,他們能活一天是一天。
“……”
晚上,奉茲砰砰砰敲著門,“老鄉?謝烐?大晚上的你們反鎖著門乾什麼嗎?我睡不著,你們一定也睡不著吧?”
時霜深吸一口氣,她哀怨地問。
“攻打奉國有勝率嗎?”
“沒有也得有。”謝烐輕摟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繼續睡吧,我去看看奉皇怎麼了。”
奉茲大聲道“有八卦!”
時霜惺忪的雙眸有了些許清醒,她一邊摸索,一邊穿衣裳。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八卦。”
她打開門,雙手環胸,奉茲目光落在沉著臉的謝烐身上,他輕咳一聲,走過去低聲道。
“兄弟,不好意思,打擾你的事了。”
“…”謝烐抬頭道,“可能比起我,她的起床氣比較嚴重。”
奉茲忙道“我睡不著,你們得負責,老鄉啊,實在不行把你老公借我睡一覺。”
“不行!”時霜已經習慣身邊有謝烐,再說了天這麼冷,她怎麼可能把這個人形暖手寶給出去?“自己去找老公。”
找老公也是大可不必。
幾人去了前廳,沒有點木炭的屋裡有點冷,但很符合奉茲講恐怖故事的氛圍,說的正是莊姝砍人的事情。
添油加醋後,當真有點嚇人。
“那屋子昏暗,燭光被風吹得左搖右晃,她就用刀砍下她的手指,鮮血濺在身上……”
“……”
時霜感歎道“人不可貌相,真沒想到她能這麼狠心,利用殘疾獲取非法的利益。”
奉茲打了下哈欠。
“不聊了,睡覺去了。”
“嗯?你是個人咧,講完恐怖故事,就跑了。”
——
翌日。
謝凝姿和謝金彩睡在一張床上,她們聊了一晚上,謝金彩就哭了一晚上,謝凝姿抱著腿,心疼地給嫡姐擦拭淚水。
“我從來沒有想過,會跟你一起躺在一張床上聊天。”謝金彩淚水直流,她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光。
有不可思議,有悔恨,有愧疚。
回想前半生,她真是太可惡了,像是一個壞人,小時候她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