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爺嚇死了,他一腳踹在庶子的腹部,訓斥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做錯了事情,還要讓甄家給你兜底是嗎?逆子,混蛋,我怎麼就生了你呢?”
王妃正在氣頭上。
這時候說出他們一家人的‘希望’,那不就是觸黴頭嗎?要是王妃不喜歡,皇上再喜歡女兒也無濟於事。
甄福祿翹著受傷的腿,用胳膊擋著父親的毆打。
他咬著後槽牙,忍著疼痛反駁道“你不想生我,我也生不了你啊!”
時霜鼓掌“所以,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成為皇親國戚的呢?”
按道理,甄家是幾朝元老,如果選妃的話,確實會入選,但她不希望小宣恩為了維持朝政,委屈自己。
小宣恩可以三妻四妾,也可以一心一意。
甄福祿口不遮攔喊道“我妹妹是內定的皇貴妃,不就是未來的皇親國戚嗎?要是以後成了皇後,連你都要行禮!”
甄老爺氣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逆子啊!家門不幸啊!”
時霜抿嘴,眸子沉了沉,“皇上並未選妃,更何況,就算是選也不一定輪到你妹妹,畢竟,她之前可是在我的店裡鬨過事。”
對此,甄老爺並不知情。
他想了想,“那天,下官也去吃火鍋了,並沒有想著有鬨事…”
時霜淡淡道“這件事情,你回去問你夫人就知道了。”
頓時,甄老爺就想起,期間夫人和女兒確實離開了,還一起回來,女兒很明顯是哭過,他見王妃扯開話題,自然願意。
一個時辰後。
梔子才請來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官員,她冒著雨,快步走到小姐麵前,小聲道“他們都不敢接受此案,奴…我依您的吩咐都打板子了,隻有一個縣的縣令趕來。”
時霜上前。
縣令顫顫巍巍跪在地上,“下官見過王妃。”
她扶起縣令,與他說明了情況,感歎道。
“我讓梔子請了數十個官員,都不敢接手此案,您是唯一一個,有您這樣的官,真是齊國的福氣。”
聽此,縣令趕緊,彎腰道“下官隻是儘微薄之力,比不得您辛苦。”
寒暄幾句,時霜向範縣令介紹了甄福祿的所作所為。
她吩咐道“此案,就全權交給你了。”
範縣令跪地,磕頭領命,隨後,他利索地站起身,擰乾袖子上的雨水,望向甄家人,沒有膽怯,隻有對真相的執著。
“甄福祿,你認罪嗎?!”
地上蜷縮著的男人動了動,甄福祿抬起頭,看著眼前的老頭,嗤笑道“我保護他們還有錯了?”
範縣令猛地一拍桌子。
將手當做衙門的醒木,板板正正坐在凳子上,身上官袍‘鸂鶒’(xichi)的圖案格外嚴肅。
他拿著百姓的供詞,激動道“這難道不是錯嗎?本官看,你是大錯特錯!”
“不,我沒錯。”甄福祿搖頭,朝父親投去求救的眼光。
甄老爺正在看供詞,樁樁件件,沒有殺人,但差點致命,索取的銀錢更是超乎想象,這半年,竟然有一千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