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規則就如同一座座大山,它們固定著這個世界,也在支撐著這個世界。
在開始煉化世界之前,苟頭從未感覺到過,『規則』的存在。
而此時此刻,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什麼......
那是一種晦澀難明的意境,又或是一種厚重充滿史詩感律動...玄妙無比,無法用言語明說。
不過,它客觀存在於每一個世界,客觀地存在於每一片宇宙之中。
『規則』...
或者稱其為——『道』。
苟頭額頭之上『崆峒印』在不斷地散發光芒,他的氣息節節攀升,猶如被壓製了許久後反彈一般無法抑製。
最終,將一道封鎖突破。
......
小鎮。
領地六點鐘方向。
瓦爾特揮動著手中的伊甸之星,這個由上個世代第九律者『岩之律者』的律者核心製成的武器,已經在發揮它所能做到的一切。
『第一額定功率,重力波,最大輸出解放!!!』
瓦爾特大喝一聲,手中如同黑洞的球體散發出一股恐怖的重力,連同他的手臂和一位『世界級』的虎蛟一同控製。
“彥卿,快!”
彥卿經過前幾次的實戰,早就已經熟悉這一套操作流程他手中的飛劍懸空,劍氣在此刻凝聚在了一起!
『萬劍,天來!』
虎蛟被劍氣貫穿。
瓦爾特和彥卿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二人不約而同地從背包裡掏出一顆桃子,吃了起來。
“.......”
“桃子已經沒有多少了。”
彥卿苦澀著說道。
其實說實話,他感覺給自己這東西有些浪費。
如果把這種珍貴的物資交給姬子或者黃泉,或許會更好一些,不是嗎?
一隻大手輕輕拍了拍彥卿的肩膀,瓦爾特淡聲說道:“不用妄自菲薄,領地裡每一個人都很重要!”
“瓦爾特先生...”
彥卿苦澀地笑了笑。
布洛妮婭卻在此時走了過來,臉色異常的沉重。
二人見此,心中就是一沉,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
布洛妮婭:“瓦爾特先生,彥卿...我們守衛方向,圍攻的詭異明顯有著的增多。”
“如果按照現在形勢下去,我們最多隻能再守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防線...”
“將會崩潰!!!”
瓦爾特從大衣口袋裡將眼鏡拿了出來重新戴上,可因為之前的各種危險動作此時的鏡片已經破損。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又或者說...已經顧不上去在意這些小事了。
布洛妮婭:“要不...我們向姬子和鏡流小姐求援吧?!”
瓦爾特緩緩搖頭。
“不行。”
“如果求援就等於是將一方守衛徹底地撤去,將領地的大門敞開歡迎那些詭異。”
“到時候,恐怕戰線崩潰得更快!!”
彥卿狠狠咬牙,眼睛裡滿是血絲,憤憤說道:“可惡!”
“這些詭異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掠奪我們的生命,吞噬我們的同胞,毀滅我們的文明!”
“它們這些東西除了這些...難道就不會做彆的事情了嗎?!”
瓦爾特和布洛妮婭都沒有說話,他們二人都已經不再是孩子。
一人為雅利洛的實際統治者。
而另一個,則是前任逆熵的領導者,經曆過崩壞的洗禮。
他們都清楚地明白,從一開始,詭異和人類以及文明,就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有的...
隻是你死我活!
——吼!
獸吼聲響起,周圍的那股獨屬於詭異的氣息開始在周圍瘋狂地蔓延起來。
三人都知道,它們...已經來了!
『喂喂喂!聽得到嗎?!』
『瓦爾特、彥卿,還有布洛妮婭以及軍隊全部撤離領地領地六點鐘方向。』
“......”
三人都沒有回應。
『聽到請回話!』
『從其他方向聚集而來的詭異數量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憑借你們的兵力是完全不可能守住的!』
黑塔的聲音焦急起來。
瓦爾特輕輕歎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道:“黑塔女士,如果我們離開,領地怎麼辦?”
【砂金已經在調整『虛數坍塌脈衝』裝置了!】
瓦爾特搖頭說道:“不行!如果現在就將最後一發『虛數坍塌脈衝』打出去,那麼領地將再沒有一絲的底牌對饕餮造成傷害!”
【那也比你們死在那裡強!】
瓦爾特:“總之,我們不會撤離的。”
“至於如何防守,我會拖延時間!”
話音落下,瓦爾特關閉了通話,他轉而看向一旁的布洛妮婭和彥卿開口道:
“你們回去吧,如果這片區域真的無力回天,我會告訴黑塔啟動『虛數坍塌脈衝』的。”
彥卿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布洛妮婭拉住。
布洛妮婭:“我們知道了,瓦爾特先生。”
說完,她就拉著彥卿向著後方走去。
彥卿有些不甘,他此時也不顧其他,對著布洛妮婭大聲喊道:“你放開我,我才不要做逃兵!!!”
布洛妮婭聞言,回過頭默默地看向彥卿。
彥卿對上對方的眼睛,心中莫名的一驚,剛才的口無遮攔如同刀子一般向著自己紮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雙眼睛,明明很是好看卻在此時充滿了悲切和無奈,更多的是一種自責。
對於...自己什麼也做不到的自責。
布洛妮婭:“我們現在除了離開,不去拖瓦爾特先生的後腿以外,還能...做什麼?”
彥卿還想反駁,可自己握劍的手明明已經開始顫抖,他的疲勞甚至已經超過了桃樹所能補充的範圍。
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詭異來襲的數量過多,他最終也就隻能再揮三劍萬劍天來。
布洛妮婭:“我們現在已經幫不上忙了...”
“姬子和鏡流小姐那邊的防禦詭異們短時間內無法攻破,而我們這一邊卻不是如此。”
“所以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將攻擊的重點漸漸地向著我們這邊轉移,所以形成這種局麵是早晚的事情,我們現在所能做得也隻是不去拖瓦爾特先生的後腿!”
彥卿沉默,他知道布洛妮婭是正確的,但心中的不甘實在是如同一根尖利的刺,狠狠地刺在他的心臟上難以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