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禾搖搖頭:“傷心過度,在家裡躺著呢吧。”
大家都在忙著地裡的事,根本沒想起來他。
忽然腦子裡冒出一個不好的想法:“蘭嬸,你說他會不會……”
後麵的幾個字沒說,蘭秋華從她的臉上瞧出了是什麼意思。
心中一驚:“壞了,彆再真的出事了,走,趕緊去看看。”
季溫禾放下籃子,跟在她身後跑過去。
兩人來到沈大冬家門口,見院門和臥房的門都開著,對視一眼。
蘭秋華扶著籬笆,衝著裡麵喊了一聲:“虎……”
剛喊出一個字,立刻閉上嘴。
沈虎彪已經被砍頭了,她在喊出名字,不是往人心口上紮刀嗎。
她輕輕碰了一下身邊的人:“溫禾,你喊他一聲。”
季溫禾點頭:“冬叔,您在家不?”
……
一片寂靜,沒有回應。
“冬叔,是我,我是沈榕山媳婦,您在家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裡麵安靜的像是沒有人在。
蘭秋華鎖著眉頭:“該不會不在家吧?”
“應該在吧,沒人看到他出村啊。”
要是他出了村,以村裡人的八卦程度,早就傳遍了。
季溫禾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聞到了一股說不上來的臭味:“蘭嬸,冬叔家沒養雞,他們家的蒼蠅是不是有點多。”
“而且……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像是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伸著頭往裡麵聞,那味道是從屋裡麵傳出來的。
“嘔……”
她轉過身去乾嘔,手指著屋內。
“味道……是、嘔、從裡麵傳出來的。”
這股腥臭味很難形容,從來沒聞到過這麼臭的味道。
“蘭嬸,冬叔他……”
蘭秋華暗道一聲不好:“溫禾,快,快去田裡叫人。”
季溫禾連忙往田地裡跑,邊跑邊喊:“不好了,冬叔家出事了,你們快來,快去看看。”
連喊了幾聲,田地裡的人都放下手中的秧苗。
她跑到沈榕山身邊:“我在他們家院子中聞到一股臭味,還有很多蒼蠅。”
邊上的王二鳳猛拍了一下手:“壞了,人不會死在家裡了吧。”
其他人一聽,小跑著往他們家趕。
眾人圍在院子門口,都沒人敢進去查看。
沈榕山膽子大,在戰場上殺過人,什麼樣的屍體沒見過。
他沒有一點害怕地走進去,到了門口,看到裡麵了場景,立刻呆愣在原地。
沈忠姍姍來遲,從人群後麵擠到最前麵,著急地詢問:“榕山,你看到什麼了?”
“冬叔他……”
“他死了?”
“不。”沈榕山擰著眉,“他在用針線,把沈虎彪的頭縫在屍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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