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我們家那麼多?”
“我這兩天幫著忙事,聰叔見我辛苦,多給了幾塊。”
其實是他家做貨郎生意,沈聰說日後家中缺什麼東西到他們家買,意思是要便宜些。
飴糖一般人家,過年才吃一次,對於裡正家,孫子想吃了,就去鎮上買。
有錢人眼中,飴糖不算金貴。
白糖才是。
季溫禾將糖塊收好,等吃完飯回去,分他們一人一塊:“沈大哥,你去忙吧,一會兒吃飯和我們一起吃嗎?”
沈榕山點頭:“我怕是不會和你坐一桌,你跟小雅坐一起,吃完飯不必等我,先回家。”
吃完飯他還有的忙。
“好,我知道了。”
她還想著能和他坐一桌呢。
沈素雅挽著她的胳膊:“嫂子,走吧。”
飴糖她沒吃,留著等明天再吃。
一塊飴糖每次咬一小口,她能吃一天。
兩人往院門口走,季溫禾忽然問道:“小雅,飴糖能不能用開水衝開,化成糖水。”
“能啊,我們家過年買兩塊飴糖回來,娘就是用開水化開,再兌點熱水,一家人都能喝上。”
不過就是沒有那麼甜。
“那應該也能用來做糖餅吧?”
“糖餅?”沈素雅歪著頭,“應當是可以的,家裡沒做過。”
他們家每年過年隻買兩塊回來,四個人四大碗,本來化開兌了水就不太甜,更不可能和很多麵做糖餅。
主要還是舍不得那麼多麵,做糖餅和做野菜餅不同。
季溫禾決定晚上回去試試,三塊糖化成糖水,估計是能做的,就是得問那兩兄弟願不願意。
“好香啊,我聞到肉香味了。”沈素雅猛吸了一口鼻子,“嫂子,你聞到沒。”
一陣陣肉香從廚房飄出來,門口玩鬨的小孩子們也不跑了,都站在廚房門口,伸著頭往裡麵瞧。
“聞到了。”
大廚不愧是大廚,簡單的調味料,都能做出那麼香的味道。
季溫禾拉著她停住腳:“院子裡隻能擺三桌,剩下的擺在院子外,不曉得我們會做哪桌。”
她心裡默默祈禱,不要和帶小孩子的嬸子們坐在一桌。
農村吃席,最怕的就是人家都還沒動筷子,個彆人整盤端走,或者說我家孩子愛吃,端在自家孩子麵前。
沈素雅直搖頭,眼巴巴地望著廚房的方向:“我們和娘坐一起,有些嬸子會搶菜,有我娘在,她們搶不走。”
“蘭嬸不是在廚房幫忙嗎,好像還有端菜的,蘭嬸能上桌嗎?”
廚子隻來了一個人,擺碗筷,上菜,都是嬸子們幫忙的。
“我不知道啊,嫂子,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問問我娘。”
她話未說完,便鬆開她的手臂,一溜煙地跑進廚房。
很快,她從裡麵跑出來,臉上帶著笑。
“嫂子,我娘說了,一共十二道菜,菜齊了大家才上桌呢,我給忘了。”
小時候吃席也是這樣。
“十二道菜,一桌十個人,小孩不算在內,菜夠吃嗎。”季溫禾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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