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邵安最受不了這小秘書單純無害的樣兒。
明明每次被氣得半死,被大佬教訓的人是他。
他堂堂陳家二少,竟回回都著了一小丫頭片子的道。
想到那三天的‘牢獄之災’,陳邵安心裡鬱氣難消,若不是今日大哥在,他鐵定要百倍千倍從這小秘書身上討回來。
梁微寧自然清楚紈絝少爺在琢磨什麼。
不過,她無所謂。
反正習慣了。
一時無言間,陳邵安用手指了指冊子上某件拍品的編號,梁微寧定睛瞧去,正好是她看中的白玉紋雕硯台。
“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今晚就不跟你搶。”
陳邵安話裡話外暗藏威脅。
倘若她不配合,那麼就讓她顆粒無收,回去沒辦法跟陳敬淵交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還有什麼資格做首席秘書。
梁微寧麵露無助,“二少。”
又來了。
陳邵安撇開眼去,問她:“上周四晚發你的留言,為什麼不回複。”
留言?
哦。
就是那篇繁體小作文。
梁微寧故作驚訝,“二少發過短信給我?”
論演技,她尚有幾分天賦。
趁陳邵安沒開口,梁微寧又說:“我手機設置了自動攔截騷擾短信,沒想到它這麼不長眼。”
女孩邊說邊打開手機,調出設置界麵,將屏幕伸到陳邵安麵前,表情誠懇道:“二少,你點一下,就可以取消了。”
陳邵安:......
顯然,這個答案不足以令少爺滿意。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陳邵安語氣不耐,恰逢第三件拍品《高山仰止》舉牌開始,他掃了眼身旁女孩,然後氣定神閒喊出,“兩千萬。”
梁微寧心頭一震。
這家夥,居然同時盯上了她的兩件目標物。
今晚她每一次舉牌,代表的都是陳先生。
若論財力,陳敬淵遠居上風。
可為了一件競拍品,堂堂中港執行董事,竟然縱容秘書與自家細佬公開爭奪,未免有失身份和肚量。
但倘若,梁微寧直接放棄《高山仰止》,那麼她,便隻剩白玉紋雕硯台最後一個選擇。
很明顯,陳邵安不會輕易讓她得手。
當下陷入進退維穀的局麵。
舉牌亦或不舉牌,都是她作為秘書的失職。
梁微寧想問候他全家,可想到全家還包括了自己老板,隻好算了。
不到片刻,《高山仰止》已被喊到三千萬。
看陳邵安勝券在握的樣子,梁微寧輕輕扯唇,“二少好威風。”
少爺挑眉,“這算什麼。”
話落下秒,有人舉牌推至三千兩百萬。
在此基礎上,陳邵安不甚在意地又加了三百萬。
對家繼續報出,“三千六百萬。”
陳邵安正要舉牌,被女孩打斷。
梁微寧輕聲提醒道:“一幅當代水墨畫,這個價位,已經是極限了。”
“畫的極限,取決於人,而不是畫本身。”
他沒有忽略女孩眼神裡流露而出的崇拜,對此,陳邵安感到很受用。
於是,在對家加價之前,陳邵安索性一口氣,直接舉牌五千萬。
五千萬?!
周遭競拍者聽到這個數字,紛紛朝聲源處望去。
一看是陳家二少爺。
這就不奇怪了。
二少在本港上流圈,出了名的風流成性。今晚不知又是為博哪位佳人一笑,而豪擲千金。
五千萬買一幅當代作品。
嘖。
真應了那句,人傻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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