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沒給我機會。”
梁微寧淚眼模糊,盯著男人抽抽搭搭控訴,“從不會好好引導,隻知道使用暴力,不如您彆把我當人了,當發泄工具吧,工具沒有感情,可以任您玩弄和躪。”
誅心之言。
陳敬淵臉色降至冰點,緩緩啟唇“什麼時候對你用暴力。”
“昨晚。”
到現在,都不敢換衣服,看鏡子。
渾身上下,全是痕跡。
提及昨晚,明顯感受到,男人氣場瞬間收斂。
腰間手臂收緊,陳敬淵抱她更近,伸手想要揭開裙擺檢查,聲線沉重沙啞,“傷到哪。”
三個字,聽出濃濃自責。
莫名好受一點。
梁微寧囁嚅“傷到心了。”
“”
查看的動作頓住,男人抬眸看她。
女孩撇開眼去,不想對視。
昨晚失控,但也並非混賬到下狠手。除了餐桌那次,怒火攻心,沒有前戲澀直入會讓她感到不適。
靜默間,氣氛緩和下來。
陳敬淵抱緊女孩,低頭吻她濕漉漉眸角,“這件事徹底翻篇,不準再記著,以後遇事主動坦白,我也會控製好自己情緒。抱歉,寧寧。”
“我才不信。”小姑娘眼底水霧要落不落,“你的保證沒有可信度,領教過好多次了。”
“把所有願望都提出來,我無條件滿足。”陳敬淵拋出橄欖枝,彌補她23歲生日遺憾。
梁微寧卻說“彼此冷靜一下,尤其是陳先生,要好好反省。”
反省。
“除此以外,沒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陳敬淵暇整以待,反問。
小姑娘啞住。
時間有限,有些話題不宜過度探討。
陳敬淵一錘定音“跟我回港,明天飛紐約,把工作先放一放,休整幾日。”
陪他出差。
實則,是想留出私人空間,帶她去散散心。
整日泡在公司,讓她忽略還有一段感情需要去經營。
然而,沉默一陣後,懷裡人仍舊搖頭。
不去。
脾氣固執,強。
拿她沒辦法,隻能下猛藥。
陳敬淵沉著臉,嗓音低冽“如果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在浪費精力,不走心,不主動,不爭取。
那麼你不妨繼續維持這種態度,無限消耗我的耐心,等將來一紙調令,讓我看看,你是不是還這麼有骨氣。”
什麼調令。
什麼骨氣。
梁微寧不懂,擰眉問“所以陳先生的意思是,隻要我不走心,不主動,不爭取,就會隨時把我調回董事辦?”
男人沒說話,不否定,也不反駁。
算作默認。
陳先生永遠是陳先生,在他的字典裡,從不允許有‘脫離掌控’四字,包括感情。
他認為,當初她答應這層關係,隻為了前途和事業。
憑什麼就篤定,她對他無半分情意。
突然間,梁微寧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無助。
遊艇那晚,明確他心意,他的告白,本已打算敞開心扉,試著全身心投入和回應,可是現在,再付諸行動,不顯得可笑?
就好像,自己是為保住在中港的一切,舍不得陳先生替她鋪好的路,舍不得優渥的人脈資源,而被迫交付真心。
不管這個女人做什麼,就算以後,愛他愛到要死,他也隻會覺得,是今天的威脅起到作用。
她到底有多失敗,才一步步將自己逼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