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微!
除了我爹爹,我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偏愛寵溺。
給了我對抗一切的勇氣和力量。
龍燈看完以後,寧乾洲讓那名軍官送我去醫院,他似乎有彆的事情要處理,不能陪同。
上車前,我說,“哥哥,你今天下凡了?”
他說,“下班了。”
這做夢一般的夜晚,清醒在醫生的縫針下,被撕裂的耳朵需要縫合,疼得我齜牙咧嘴,小丫鬟緊緊攥著我的手,我幺爺,嬸娘,還有家仆都心疼地守著我,把那三個臭娘們兒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雀兒,你說寧乾洲為了小姐把龍燈節的節花,從蓮花換成笑靨花了?”嬸娘八卦。
小丫鬟點頭,“我打聽過,今年就是寧乾洲換的!”
“他對我們小姐有意思啊!”嬸娘一拍大腿,“笑靨花可是小姐從小到大最喜歡的花了。”
“男人為女人做到這份兒上,就是在討女人歡心。何況寧乾洲這種軍政一把手,根本不缺女人。”
雀兒小丫鬟紅著臉,“他還給小姐紮頭發,給小姐買糖果,還讓小姐坐在他的肩膀上看龍燈。”
“我的天啊。”眾人瞪圓了八卦的眼睛,“這不是在追我們小姐嗎?”
幺爺鄭重拍著我,“你放心,等你爹爹回來了,幺爺跟你爹爹商議,多少替你要個名分。”
我躺著沒吭聲,看花燈時,我已將另外半張地圖悄悄塞進寧乾洲衣兜裡,算是完成了這場交易。
活了兩輩子,在愛情裡吃儘了苦頭,受夠了無望的等待和冷落,我怎敢奢望有人會不顧一切來愛我,更不敢奢望寧乾洲那種男人會給我愛情。
我清楚,我跟他之間隻是一場交易。
住院期間,我托人給孟晚寄去了一封信,信件上詳細記載了我當初跳河救紀淩修時的細節,希望她能經受住紀淩修的考驗,兩人永遠鎖死。
並交代雀兒替我保守秘密。
醫院太無聊了,我堅持回家養身體,滿園的笑靨花開的正燦爛,微風一吹,花浪翻湧像是我被擊中的心。
回家那天,馮天嬌和另外兩個狗腿子跪在我們宅子外麵,就連馮天嬌的父親都登門贖罪。
似乎我不原諒她們,她們就不能起來。
馮天驕的爹爹苦口婆心賠罪,我敬重他是長輩,終是鬆了口,“我要她給我道歉,給我爹爹道歉。”
馮天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向我道歉,她也不過15歲,心智尚小,臉蛋也被我撓花了。
我接受了她的道歉,這事兒才算了結。
“小姐,寧乾洲真疼愛你。”雀兒羞道“處處偏袒小姐,還給小姐撐腰。”
我悶不作聲,整日躺在花園的搖椅上挺屍。明明家人都因我得到寧乾洲的垂青而開心,我卻一直悶悶不樂。
腦海裡總揮之不去那晚看龍燈的場景,那前所未有的治愈感充盈我的心,我如此貪戀他的偏愛,留戀靈魂滾燙的觸感,渴慕他向我傾斜的溫暖庇佑。
前一世我有多寂寞枯萎,這一世我對感情便有多抗拒灰心。
可是,缺什麼,便貪戀什麼,又畏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