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要做什麼?危險嗎?”
他將我臉上的亂發撥開,“我需要對生意夥伴負責,明白嗎。”
這些年,紀淩修依靠爺爺家的勢力,在海外投資了很多企業,尤其是他的姑姑是名副其實的財閥大家。作為國內各大階層競相拉攏的華僑大資本家,都想拉她在國內辦廠。
紀淩修頭腦靈活,又眼光獨到,十分受他姑姑器重。所以培養他做生意的才能,這些年,紀淩修通過海外房地產和金融市場瘋狂斂財,聯合海外資本讚助支持彥派軍政,達到控製軍隊的目的。
同時,為了報複寧乾洲,他全麵在寧乾洲身邊安插棋子,利用華僑身份在平京城辦了很多大企業,這些企業儼然成為平京城主要稅收來源之一,幾乎扼住平京經濟命脈。
令寧乾洲為之側目。
“我需要回平京一趟。”紀淩修說,“寧乾洲控製住了我的生意夥伴,逼我現身。”
“回平京?!”我一個機靈,“是你拿彥海地區換我的時候,他開始察覺的嗎?”
“他一直在查我,隻不過近期我現身以後,他才確定。”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不安地看著他。
“不會有事。”他安撫我,“你跟彥銘回彥海等我。”
“我跟你一起!”我不放心他。
紀淩修說,“事有凶險,你跟在身邊不合適。”
我不肯,可他無論如何都不讓我跟著,我心驚,“彥海地區不是真的歸順寧乾洲對嗎?你們有彆的計劃對嗎?”
紀淩修沒言語,看我許久,“早點休息。”
他抽身離開,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如果內戰無法避免,我們可以脫離戰爭一起去海外定居嗎?不要參與。”
紀淩修篤定,“我不會卷入戰爭,你的安危是我首要考慮的條件。”
我整夜惶恐不安,好不容易逃離平京的地界兒,如今又要再回去。我總覺得寧乾洲另有圖謀,他不是那種被輕易看穿心思的人。
次日一早,紀淩修下船時,我拽住他的衣角不撒手,“我也要去平京!有困難我們一起去麵對,淩修,我要跟你一起。”
那些隨從人員拽住我的手,說什麼都不讓我下船,更不準我踏上平京的地界兒。
眼睜睜看著紀淩修漸行漸遠的背影,我大喊,“紀淩修,你說你這條命是為我而活。那麼我告訴你,我這輩子,也是為你而來!”
他步子一滯,沒有回頭。
上輩子是我虧欠他,這輩子我不想再被他保護在羽翼之下,也不想讓他獨自麵對風雨,該是跟他同仇敵愾,並肩作戰。這些日子,我又總做噩夢,夢見他渾身是血抱著我的場景。
我死前,他身上是有很多致命槍傷,是誰射殺了他!
“生死與共好不好。”我的聲音帶著哭腔,“否則,我也白活。”
多害怕這短暫的溫情轉瞬即逝,隻有在他身邊守著,我才能放心。
紀淩修回頭看我。
隔著茫茫天青色晨曦薄霧,我看見他雙眸似皎月,神情十分動容倔強,卻用一種含蓄調侃的口吻笑著說,“你怎麼搞得像生離死彆。”
“來。”停頓一瞬,他向我伸出手。
我飛快奔向他,被他卷入懷中,又是一個深吻。這悶葫蘆不會說太多情話,卻情不自禁用滾燙的吻回應我。
他以前吻我的時候,臉紅得像是猴屁股似的!現在吻我都不帶臉紅了!
紀淩修落腳在平京城紀公館,安保係數提升至最高,如今他擁有能夠牽製寧乾洲的籌碼,料定寧乾洲不能輕易動他。
趁紀淩修外出時,我推開窗戶,取下手腕上的銀鐲子,將銀鐲子掰開,取出裡麵一小支細細的煙花點燃,煙花衝上天爆裂成紅藍色花朵。
這些年來,我第一次點燃這支呼喚同伴的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