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微!
他的視線移向我身後位置,我下意識回頭看去。
那裡是緊鎖的大門。
外麵似乎有動靜,我正要起身查看。
“我怎麼食言了。”他不動聲色將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我低聲,“說好了合作的!我給你錢!你按我計劃行事!你什麼都沒乾。”
“大姐,我隻說幫你協調多方勢力,沒說老子要親自上。”靳安神情侃侃,“老子很貴的,你那點錢根本不夠。”
“那另外幾方勢力呢?”
“他們以薑常卿馬首是瞻,薑常卿篡權那一刻,他們從關鍵權位上擁護即可。”靳安雙眸邪淡,“事實上,你的計劃形成了完整的網能兜住統帥之位。若真是打上一個月的持久戰,爭奪那位子,寧澈父子未必撐得住。畢竟薑常卿在副統帥位子乾了幾十年,黨羽根深蒂固紮根在軍中。寧乾洲知道寧澈父子可能不是薑常卿對手,才加持了一招上不得台麵的陰毒法子,讓一個有舊情的女人色誘薑常卿。”
他笑了聲,“薑常卿挺廢的,死女人手裡。”
“無論成功與否,你完成了關鍵一步棋,你很棒。”他凝睇我。
“所以呢,你什麼都沒乾???”我驚訝。
“1薑常卿被殺那一刻,這場局就廢了。寧乾洲隻要不死,誰上位都沒用。我沒必要為了已知結果,浪費我的精力。2這是寧派內部事務,我若插手,不僅會暴露我安插在寧派的棋子,還會激發寧派內部一致對外的凝聚力,這是一件很愚蠢的行為。他們的內部紛爭隻能由他們自己解決。3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冷靜異常,清俊麵龐少見的認真。
我說,“你除了以你的名義設局,鼓動薑常卿造反以外,你都乾了什麼啊。”
他望著我沒說話,似乎不想告訴我。
半晌,避重就輕,“你的家人不需要保護?你的朋友們不需要解救?你爹要不要救?”
“還有呢?你還為我做了什麼?”
他笑,“大姐,我不可能一直圍著你轉,我有自己的事情要搞。”
“這是我們合作條款裡,你必須履行的義務。”我上綱上線,“我給了你那麼一大筆錢購買服務!你就應該做出樣子來!我差點被寧乾洲燒死了!你又在哪裡!”
他根本就沒上心!拿了我的錢不辦事!若是淩修做這筆交易!肯定會榨乾他的價值!將他綁得死死的!
“我在。”
“什麼?”
“我在現場。”靳安看著我。
“你在現場,你不救我?我被潑了汽油啊!”我壓低聲音,刨根問底,“你在看什麼熱鬨啊。”
靳安揚眉,“看你究竟有何等能耐,值不值得我出手。”
“那他如果真點火燒我了呢?”
“火落不著你身上。”
“為啥。”
“老子在現場,還能讓那火燒了你?”
我將信將疑,把藥膏推給他,“我覺得這錢花得不劃算……要不你退我一半……”
“老子一分錢還沒收著。”靳安不馴,“這錢若到不了賬,你考慮用其他條件交換,否則,老子弄廢你。”
“你彆一口一個老子的!”我說,“跨國彙款本就慢!你等著就是了!我還能跑了不成!”
默然片刻,我不甘心,“你就沒乾點有意義的事情?”
“乾你行不行。”他一本正經,“這算不算有意義。”
我臉上集聚怒意,他改口,“我出現之前,你有被關鎖在這間房裡嗎?兒子被帶走了嗎?”
我不友好,“沒有。”
原本隻是禁足,兩名士兵守在門口。
然後,前天鄭褚突然就來帶走孩子,還把門上了鎖,徹底隔絕了我跟外界接觸。
“那不就是了。”似是聽見了動靜,靳安起身來到窗邊,貼牆而站,往外看了眼,“寧乾洲提前杜絕所有隱患,防止把柄落入敵軍手中,第一時間居然是轉移那倆孩子,鎖你。”
他轉臉看我,“你兒子是寧乾洲的?你跟他睡過?”
我閉口不言。
他已然確定,居高臨下輕視我,“你懷著寧乾洲的種,嫁給紀淩修,看樣子紀淩修對你跟寧乾洲之間的私情還不知情。”他冷笑一聲,“你這女人真惡。”
我臉色發白,“跟你有關係嗎?”
“不相乾。”
“那你放什麼屁!”
“能不能讓我也體驗一下喜當爹是什麼感覺。”他靠在窗邊,看著窗外,“我保證不像紀淩修那麼惱,我還會給你和寧乾洲鋪床。”
我被這滿嘴跑馬的男人氣得不輕,哪壺不開提哪壺,哪裡有傷口戳哪裡。
“又要哭了嗎?”他折了一枚枝椏,轉臉看我,“你哭,我保證不笑。”
我???
“你是不是有病?”我低低憤然,“寧乾洲的武器庫是被你炸的吧!你燒了他幾個營!你趁寧派軍中大亂的時候,趁機摸底他的軍火庫位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