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為了寧乾洲而活,是麼?”靳安逼視我,“為了弄死他,才苟活著。”
“也不全是了。”我說,“跟你們在一起,體會到了久違的快樂。”
靳安瞳孔兀深,透過眼眸光影,我看到自己蒼白美麗的臉。
他說,“我想吻你。”
我抬起手按在他的嘴上,將他推開,一言不發往洋樓院內走去。
“這條路,我是為你走的。”靳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攜帶著夏風的花香,“因為你,我願意。”
我回頭看他,“你要為你自己。”
為自己賺錢,為自己尋求多方合作夥伴,為自己建立可持續發展的事業線。
晚風吹起我長發,我堅定望著他,“你如今走的每一步,都要為自己而走。在不遠的將來,這些都會成為你寶貴的財富,它會在關鍵時刻,救你一命。”
他沉默許久,堆笑,“好的,施老師。”
我轉身回家,上了二樓臥房,我往外麵街道看去,靳安還站在路邊,他穿著夏日短衫,高大的身影在長街上投下寂寞暗淡的影子。有人跑近他說著什麼。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招了招手,便轉步走開了。
我與他一起規劃了三條線。一條線是暗中持續壯大他的靳派軍,一條是讓他積攢政界人脈,另一條是拉攏愛國組織力量。
三線融合發展。
同時,我讓他大量購買外彙期貨以及豐裕的股票,使得靳安大賺特賺。短時期內收割巨量財富。
他問我,“你的錢都是這麼賺的麼?來到這麼容易?”
我說,“國外的資產是紀淩修幫我做的,他給我囤了好多樓盤和土地,把我跟那些資本大鱷捆綁,有專門的團隊幫我打理資產。”
靳安沒吭聲。
豐裕原本是做桐油生意的,這種生意在打仗的時候,很賺錢。畢竟桐油憑借乾燥快、附著力強以及耐熱、耐酸、耐堿防鏽導電等特性在戰場時期是最為緊俏的軍需物資之一。
停戰以後,豐裕的訂單日漸下滑,該公司老板嗜賭成性,最終無法支付工人工資,經營不下去,開始低價拋售公司股票,打算卷錢跑路。
上輩子我讀過這家公司的報道,豐裕剛拋售股票,國外發生多國戰亂,桐油出口又突然成了熱門產業,股票一路飆升。
靳安賺得盆滿缽滿。
他對我敏銳的經商能力心悅誠服,我靠著上輩子掌握的信息,不斷為他打造商業帝國,潛移默化中,讓他成為實業家們投資的風向標。
靳安做什麼產業,實業家們跟風做什麼。
盛夏時節,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邀請函,“全國實業家商會盛典,邀請我去。”
我撥弄著花盆裡的綠植,“去,多認識一些朋友。”
“你去嗎?”
“我沒空。”
“那我不去了。”
我說,“你要走出去,多應酬,多社交。”
“你陪我,我就走。”
“地點。”
“彥海。”
“行,我抽一天時間陪你。”
靳安說,“寧家有人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說。
“有件事。”靳安拿起另一份文件,“我們投資的所有生意,購買的期貨和股票,都有一個人追投追購。”
“誰。”
“名字陌生,都是同一個人。”
我抬眼看向靳安,“你查出來是誰了嗎?”
“查不出來,業內都聽過這個名字,沒見過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