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皇帝輕輕的應了一聲，帶著濃濃地疑問。
神情之間都是在打量蘇鴻這個人，究竟有什麼獨特的魅力吸引著季無痕這個渾小子？
“所以沒有深情愛意之言，也沒有殉情一說。”
“那無痕呢？”
老皇帝順勢地問，看似進退從容，實則卻很輕易易舉把蘇鴻逼到窮巷裡。
讓蘇鴻不得不開口解釋。
如若是季無痕在場對峙，老皇帝承認自己恐怕得不到任何好處。
但是……手無寸鐵的蘇鴻就隨便拿捏了。
像是自己手中的黑棋，放在那兒任由自己掌控。
可曾想，蘇鴻從來就不是任人拿捏的柔弱角色。
漆黑的眼睛正視麵前站在最高位的皇帝。
“皇上是不想讓我離開，所以再三確認嗎？”
“……”
“又或者為了朝廷國家利益，為了能夠挾持季無痕安穩上位，所以想測一測我離開的心？”
蘇鴻正當明了的戳中皇帝的心思。
未曾相見的二人，哪裡那麼多的周旋，隻有利益至上。
皇帝根本不在意蘇鴻的死活，也不在意蘇鴻的去留。
隻不過蘇鴻一切的舉動都會牽扯到季無痕的行為舉止。
這讓皇帝根本沒法動他。
所以此次前來表麵是看一眼人，實則是在試探蘇鴻的心。
隻是這一切都被蘇鴻給看破……
“你在得意？”
老皇帝的權威被挑戰，蒼老的臉逐漸浮現出怒氣。
蘇鴻隻是輕飄飄的笑了一聲，隨後又搖了搖頭。
“目前我這樣子，有什麼好得意？皇宮高牆多少人擠破頭想要進來，但對我來說是個牢籠，不願，就是牢籠。”
老皇帝聽見蘇鴻這番話，很難想象他是出身窮苦百姓人家。
沒讀過書，沒見識之人不會說出這種話，也沒有這種氣魄。
“被愛的永遠有恃無恐，高位者在權勢其他是至高無上，唯獨在愛麵前，麵對愛的人卻不愛你時，卑微至塵土…”
蘇鴻緩緩說道，這種道理簡單易懂，很完美的套在蘇鴻和季無痕的身上。
在眾人看來，蘇鴻的地位是低微的，季無痕的身份高高在上。
在背後，蘇鴻是把控愛意的絕對權力者，季無痕卻患得患失，無時無刻不在乞求著自己內心需要的愛意。
或許……
這就是強取豪奪的代價。
老皇帝聽著蘇鴻所說，從主動變為了被動，逐漸沉默起來。
“皇上想要我留下來，想必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所以不必試探，就算我想走，我也沒有機會逃離，季無痕不會放過我的，而皇上也不會放過我，我如何走？”
蘇鴻不喜歡拐彎抹角，乾脆直接把話說清楚。
望著麵前的棋局，蘇鴻拿起一顆白棋下在了連成線的第五個上。
露出得意的笑容。
“皇上，我贏了。”
“？？？贏了？”
老皇帝愣住，看著這棋局，不明覺厲……
“我玩的是連珠棋，也就是五子棋，五顆連線我贏了。”
蘇鴻挑眉解釋，老皇帝聽著不知是要生氣還是笑。
這個男人，有點意思。
老皇帝不再詢問，起身一聲不吭揮袖離去。
蘇鴻根本來不及跪安，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麵對執政多年的皇帝，蘇鴻還是有些畏懼，人離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入夜。
季無痕從軍營回來，懷著沉重的情緒。
白日蘇鴻和皇帝的對話，暗衛都一字不差地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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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快馬加鞭回來的季無痕又停止了自己的步伐。
原來……
蘇鴻從一開始就保留自己的想法，從一開始就不是會依靠彆人的人。
可是…
季無痕巴不得蘇鴻依靠自己依賴自己，但季無痕知道，蘇鴻不願意也不會去做。
回到啟祥宮。
蘇鴻躺在搖椅上看著天空璀璨的星辰，隻見季無痕氣勢洶洶地行頭走過來。
像是要把自己給活吞了一樣！
“回來了？”
蘇鴻話語剛落下，季無痕彎下腰伸手就把蘇鴻給抱了起來！
不費吹灰之力！
“哎哎哎！你乾什麼？！”
季無痕的力氣太大，蘇鴻好歹也是個男人，他都霸道的直接抱起來。
直直地往屋內走去，長腿往後把殿門踹關著，看著蘇鴻緊鎖眉頭的樣子，下一刻就是瘋狂的吻了下去。
炙熱又滾燙的吻……
蘇鴻被抵在牆上，雙腿懸空，摟抱的緊實，被吻的太難舍難分。
“你……唔……”
一次又一次想要分開，一次又一次的瘋狂親吻。
最後是蘇鴻強硬的態度把發瘋的季無痕給推開，整個人才跌跌撞撞地下來。
喘息著，呼吸著新鮮空氣。
胸膛起伏還未有三個輪回，季無痕高大的身軀又抵了過來。
神情凝重，整張臉充滿了糾結，痛苦，委屈，還有迫切。
“蘇鴻，我知道你不願，不願跟著我，跟我做的一切都是我逼迫你。”
季無痕的聲響變得異常低沉，帶著一絲絲沙啞和哽咽。
此時此刻。
這樣的感覺太像是滑落於手的沙子，想要緊緊握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從指縫當中溜走。
對於蘇鴻，季無痕就是這種感覺。
以往殺奸臣，殺叛賊，獲得滿身血腥都沒有這般的壓抑。
“可是我不想你走，我不願你走，我是自私的，因為我很孤獨，很寂寞，隻有你待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失去什麼都無關緊要，隻要有你在。”
季無痕腦袋低垂，一股腦的全部說出來，緊實的雙臂仍然輕鬆的把蘇鴻抱了起來，沉穩不動搖。
“你又在自怨自艾啥？”
蘇鴻聽了老半天，隻聽出來季無痕深情款款地告白，生怕自己溜走。
問題是……自己目前沒走啊…
季無痕苦悶地搖頭，瞧著蘇鴻的樣子，凝視了許久。
堅定地眼神逐漸明亮。
“我不做皇帝了。”
“……”
“我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不想做，我帶你離開皇宮怎麼樣？”
“……”
“從此做個逍遙人，跟你遠走高飛。”
“……”
蘇鴻連著聽季無痕說出的想法，說不震驚是假的。
在這權威至上的封建年代，季無痕為了自己連皇帝都不當…
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
蘇鴻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戀愛腦了。
最可怕的是，這貨還是個有頭腦計謀有能力武功高強的戀愛腦。
最最可怕的是，他媽的折騰你的能力還特彆強。
蘇鴻身為被強取豪奪之人，被這種人喜歡真不知是喜還是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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