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既白身為“監管者”,他很清楚公然挑釁幻境回響的後果是什麼。
無非就是魂飛魄散,再也沒了複活的機會。
沈遇之為何要找死!
就在這時,遲既白才注意到他眼前的一條提示,發現沈遇之竟是將他現有的積分有零有整全都給了自己!
他是不想活了嗎!
“沈遇之!”
遲既白難得不顧形象地喊了一聲,倒是無關彆的思緒,隻是太過錯愕。
但太晚了,沈遇之已經被旋渦帶走。
外界對沈遇之的評價很多,無論是先前的菟絲花還是現在的白切黑,都沒人說過他不聰明。
違反規則對他有什麼好處?
遲既白沉默。
沈遇之就算因為違抗幻境回響的條例從此魂飛魄散,也與他無關,最多疑惑煩惱幾日。
但沈遇之為何故意把自己叫來?
抱著這個疑問,遲既白快速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中。
身為監管者,遲既白當然有權力進出幻境回響懲罰的區域,他換上一身製服,腳步匆匆。
沈遇之四肢被鐵鏈束縛,就連身上都穿了一層束縛衣,在遮擋視線的機械眼罩落下之時,遲既白終於找到他。
見到這副模樣,遲既白目光微微一凝。
身為監管者,他也見過不少玩家因為違規被處罰,但隻是打人的話,最多拘禁幾日,清空積分,根本不需要機械眼罩,這分明是要帶著沈遇之去死!
在他趕來的那段時間,沈遇之究竟做了什麼?
“等等,我有幾句話要說。”
眼看遲既白終於趕來,沈遇之終於抬了抬手說出自己的訴求。
幻境回響的懲罰人員沒有猶豫,暫且放下了機械眼罩。
按照規矩,沈遇之也有五分鐘的停留時間,他隻需要按照上麵的章程辦事,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
沈遇之和遲既白被關到了一個狹窄的小房間。
“你究竟要乾什麼。”
遲既白沉聲道,語調嚴厲。
他愈發看不清沈遇之的心思。
若是真的不想活了,何必要等現在呢?上個恐怖遊戲中走錯一步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遲既白,你記得生前的事情嗎?”
幻境回響中的玩家全都是在橫死過後才來到這裡,例如“沈遇之”身前便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手無縛雞之力。
遲既白靠著牆,身子下意識做出警戒的姿勢,麵對一直笑著的沈遇之,他眸中也毫無笑意。
遲既白沒有回複這個問題,他盯著沈遇之,餘光寒冷如冰。
沈遇之晃著手中的鐵鏈走到遲既白身邊,眼神陡轉,變得鋒利又冷然,將遲既白困在狹窄的空間中,脊背靠著冰冷的石壁。
他靠近遲既白,眼神相擒。
沈遇之本就長得極好,靠近一看,更是眉眼精致如畫。
“它說勝利之後能複活,你便當真信嗎?”
沈遇之沒指名道姓說哪個“它”,遲既白卻是瞬間明悟。
他確實想複生,哪怕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生前究竟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身份。
沈遇之說的這話,如同毒蛇一般鑽入心臟,令人難以忽視。
“無論當不當真,這都是給了我們一次機會,不然,你我二人現在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