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的視線,遲既白不說話,隻是沉默看著電腦上疑似卯兔的兒時畫像。
同樣的孤兒院,類似的麵容,又是失蹤,就連年紀都對得上,是卯兔的可能性很大。
沒等眾人繼續分析,喬頌恩又調出另外兩份檔案,是關於馬偉鳴以及黃舒。
“馬偉鳴和黃舒也曾經是陽光孤兒院的孩子,後來馬偉鳴被一對夫妻領養在自己名下,黃舒則是在義務教育之後就沒再念過書,跑出去打工。
黃舒還有一個血緣上的弟弟,叫做黃佟,同樣出自陽光孤兒院,靠著姐姐的資助,現在已經念完了大學,有一個不錯的工作。
方才給黃佟工作的公司打了電話,那邊說黃佟從昨天起就沒來上班,電話也打不通。”
此話一出,韓城也了然,沈遇之當初說的第三位受害者,估計就是黃佟。
同樣出自陽光孤兒院,足以證明卯兔不是隨意殺人,或者說像未羊那樣審判不公。
為何卯兔的紙條上會寫著“劊子手”與“血債血償”?當初的陽光孤兒院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惜當初發生了一場大火,很多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頌恩,繼續找陽光孤兒院活著的人,不論年齡段,全都找出來,儘可能聯係,派警力過去保護。
沈警官,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似乎想到什麼東西,韓城急匆匆就要走,現在每耽擱一秒就會有人死亡。
但遲既白想跟著上車的時候,卻被韓城攔住。
“既白,我們要去的地方不適合你過去,你先在警局乖乖等著好嗎,喬姐姐會給你糖吃的。”
韓城一把年紀未婚未育,如今哄起孩子來格外彆扭,更何況遲既白已經17歲了隻是心智不太完善。
遲既白停下腳步看著沈遇之,等待他的回複。
沈遇之沉默半晌,還是點點頭,遲既白便退後幾步,為汽車讓開路,就這麼看著二人離開,鳶色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波動,隻是抬手拽著胸前的戒指,手指一點點用力。
直到汽車消失在道路的儘頭,遲既白這才回頭,跟著喬頌恩回到警局。
“你也彆怪我不帶他,我也能看出來,那孩子有點太黏你了,估計是因為之前一些不太好的遭遇,性子也怪怪的。
但這次確實不適合帶他,我要帶你去找當初負責那起火災的警察,他是我師父,也是負責羊頭判官案件的警察,或許能了解到一些信息。”
要想知道卯兔下一個目標是誰,就要弄清楚他為什麼複仇,為誰而複仇,卯兔總不可能發瘋到無緣無故殺了所有孤兒院出來的人。
實際上,韓城還有一些話憋著沒對沈遇之說。
他總覺得遲既白怪怪的。
根據遲既白所說,他被囚禁在農莊的迷宮時,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外麵的世界,那他是如何學會的模擬畫像,難不成他就是天生吃這一行飯的天才?
更何況,韓城不太信任遲既白。
遲既白是那十一個活下來的孩子中,唯一一個出自陽光孤兒院的孩子,他接近沈遇之的動機也說不清楚。
更何況,孤兒院發生火災的時間與遲既白被拐走的時間一致,都在十二年前,韓城並不想用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遲既白,但也不得不謹慎。
遲既白並不像普通小孩那般簡單,經受了十二年的折磨,其他孩子都瘋了,不得不接受精神治療,為何唯獨遲既白除了有些虛弱外,從行為看什麼異常都沒有?
若是再大膽猜想一些,會不會是遲既白想借著警局的手除掉卯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