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獸隻有我能看見隱藏進化路線!
皇城。
一輪血紅的夕陽已經沉落大半,大地上半明半暗,寒梅的梢頭仿佛燃燒的火苗。
從夜瀾殿的窗口往外看去,可以同時欣賞黃昏、日落和梅花。
殿內,上官瀾一襲赤紅鳳裙,絕美的容貌略施粉黛,低垂的美眸看似無神,實則聚焦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渡鴉彎腰執意“女帝大人,肖星宇已帶到。如果沒有其他事,卑職先行告退。”
身為帝魂首領,渡鴉深諳上官瀾的心思。
此刻的上官瀾,隻想和肖星宇獨處。
渡鴉離開後,偌大的夜瀾殿變得更加冷清。
所有侍女都被驅走,殿內隻剩下上官瀾和肖星宇。
肖星宇站在大殿之上,他的身形相比上官瀾上次見他,又多了幾分清瘦。
上官瀾的視線,落在肖星宇的臉上。
望雨城之戰剛剛結束,肖星宇重傷未愈,狀態氣色差到極點,看起來微風一吹就會傾倒。
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依舊處於失明狀態。
肖星宇麵如土灰,頭發淩亂,雙眼被白色布料遮擋,斑斑血跡在白布上勾勒兩朵綻放的玫瑰。
尚未解開白布,已是觸目驚心!
其實渡鴉在來的路上勸過肖星宇,先去皇醫院治療眼睛。
但肖星宇隻想儘快見到上官瀾,拒絕了渡鴉的好意。
“肖星宇,是我召見你,但看起來,比起我想見到你,你更想見我。”
上官瀾的視線,從肖星宇的臉上,挪移到他的手上。
肖星宇的雙手,捧著一隻紫檀木的骨灰盒。
骨灰盒上,用飄逸的草書,鐫刻著
望雨城城主溫雅
上官瀾說的沒錯,就算她沒有主動召見肖星宇,肖星宇也會主動來找她。
“女帝大人,我想求您一件事。”
“說。”
“我想讓溫雅大人,安葬在英靈山。”
英靈山,龍國境內最適合喪葬的風水寶地。
其位置就在皇城的後方,整座山不算雄偉,反而像一位側臥的少女,給人一種鐘敏靈秀的感覺。
山脈周圍,被一條蜿蜒曲折的河流纏繞包裹,就像少女腰間的絲帶。
就是這樣的一座山,埋葬著龍國數不清的大神禦獸師。
有資格把墓碑立在這座山上的人,都曾經為龍國做出巨大貢獻,戰死沙場,青史留名。
上官瀾沒有立即回複,肖星宇隻好壓低腰身,態度更加謙卑。
“女帝大人,請您準許,讓溫雅大人安葬在英靈山。”
“肖星宇,你可知道有資格安葬在英靈山的人,都是何等人物?”
“請您準許,讓溫雅大人安葬在英靈山!”
肖星宇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
上官瀾微微蹙眉,聲音裡多了一絲柔和。
“你在怪我?”
“我沒有。”
“你怪我把望雨城列為可棄之城,怪我沒有派兵支援溫雅,是嗎?”
肖星宇陷入沉默。
理性來講,肖星宇理解上官瀾,畢竟她是龍國的統治者。
龍國很大,需要上官瀾操心的事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不可能把精力浪費在毫無價值的望雨城上。
但溫雅的死,讓肖星宇變得感性。
這個鮮衣怒馬的少年,並非時刻都能保持絕對的理智,他也會因為情感二字,意氣用事。
此刻的他,站在夜瀾殿之上,麵對上官瀾,他不像臣子,更像一個賭氣的孩子。
他的眼睛失明了,但是唇角溢出的苦悶,明顯可以看出他對上官瀾的幽怨。
“你隻和溫雅在一起待了兩天,你足夠了解她嗎?”
肖星宇隻能沉默。
“溫雅,望雨城人士。”
“4歲那年,望雨城經曆獸神體魔獸的摧殘,大地感染魔氣病毒,一夜之間,城內外的萬畝良田,化為萬裡焦土,自此顆粒無收。”
“7歲那年,被一隻黑魔工蟻偷襲,失去左眼。”
“18歲,成為禦獸師,與父親一起守城。”
“26歲,也就是三年前,父親死於雷瑟爾手下,至此溫家血脈隻剩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