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能護得了你一時，護不了你一世！”
“待我們下次再見，我勢必從你的頭蓋骨裡，取出龍汐血！”
這一仗打到這個境地，尼德霍格並沒有遭受多麼重的傷勢，但它必須權衡利弊。
跟上官曈打下去，她會不會開啟神之十負？
金聖雅在場，弱瞳持續開啟，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時間越拖越久，上官瀾會不會趕來支援？
永夜君王是焱盟的人，萬一等到蕭烈焱趕到……
尼德霍格不是一個單一的個體，它是魔獸總帥。
每一場戰鬥，它都要精打細算，爭取利益最大化的同時，把虧損降至最低！
尼德霍格輕撫套在龍爪上的冰霜戒指。
雖然沒拿到龍汐血讓它心有不甘，但起碼拿到了冰溟戒。
權衡利弊之後，尼德霍格果斷做出撤退的決定，也算是一種“見好就收”。
“永夜君王，下次見麵，就是你的死期！”
尼德霍格放下一句冰冷的狠話，龍爪扭曲空間法則，轉身化作一道黑霧，隨風散去。
隨著絕望領域瓦解，意味著尼德霍格徹底離開。
危機解除，這一戰落下帷幕。
這一刻。
肖星宇的靈魂，出現在亡靈國度。
亡靈神殿之上，上官曈站在肖星宇的麵前。
她的肌膚滋生裂紋，灰色的長發和絕美的臉蛋，就像脫落的牆皮一樣潰散如煙。
“師父！”
肖星宇眼眶紅腫，撲在上官曈的懷裡。
對方的身體，沒有溫度，就像紙人一樣冰冷。
上官曈抬起乾裂的手，輕撫肖星宇的腦袋，碎裂的眼睛裡儘是溫柔和寵溺。
“肖星宇，在亡靈禦獸師這個領域裡，你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師父，不要離開我，求你！”
肖星宇摟著上官曈的腰，用力緊了緊臂膀，就像一個無法離開母愛的嬰兒。
但他越想抓住什麼，什麼就越從他的指縫裡溜走。
上官曈逐漸破碎，她的靈魂就像一場雪，散落在亡靈國度的每一個角落。
肖星宇想要重塑上官曈的靈魂，就需要更強大的靈魂力量。
但此刻的他，太過弱小，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隻能眼睜睜看著上官曈在自己的懷裡，一點一點消失……
“記得看一下《亡靈之書》的最後一頁。”
“不要悲傷，隻要你心裡有我，我便一直都在。”
“肖星宇，你，練習不夠！”
肖星宇靈魂抖動，眼裡溢出兩行血淚。
在過去師徒相處的日子裡，每一次訓練，上官曈都會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訓斥肖星宇“練習不夠”。
肖星宇總之仗著自己天賦異稟，對枯燥乏味的訓練提不起興趣，總想著去研究更強大，更新穎的亡靈法陣，卻總是忽略基本功的練習。
以肖星宇目前的實力和覺悟，哪有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有的隻不過是師父對徒弟的寵愛。
上官曈用一場巔峰局的實戰表演，讓肖星宇深刻體會到，想要攀登亡靈禦獸師之巔，就要靠基本功去堆砌一個個踏實的階梯。
這一次，上官曈說出“練習不夠”，語氣並不嚴肅，甚至露出一個美麗的微笑。
《亡靈之書》上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亡靈之書》上還說了，人生何處不相逢。
當上官曈的靈魂徹底破碎，肖星宇雙手一空。
偌大的亡靈神殿，隻剩下他，和那座空蕩的王位。
無法確定歸期，便是最痛的離彆。
肖星宇閉上眼，脫離亡靈國度，回到現實世界。
他孤獨而又蕭瑟的背影，被大雪淹沒覆蓋。
他知道“接回”上官曈的辦法，但實力不夠。
這一次離彆，究竟要經曆多少春秋，他猜不到答案。
他隻知道，自己不僅實力不夠，而且練習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