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裡的怎麼會是淩乂,他現在還占著人家的身份,這下完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維持淩乂的高冷形象。
白鈺澤則緊盯著神龕中的人,總感覺他下一秒會醒過來。
眾所周知,邪神的預感很少會出錯,在好事上除外。
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墨藍色的瞳孔直直望向白鈺澤,沒有一絲偏差,如同早就知道他在那裡一樣。
神龕做了防水處理,男人被封在一層透明玻璃內,身上穿著華美的服飾,宛如櫥窗內的精美商品。
其餘人離得遠,看不清也聽不見祁溟寒在說什麼,白鈺澤可是聽得清清楚楚,“夫人,我們又見麵啦。”
他隻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遍布四肢百骸,熟悉而又久違的恐懼將他籠罩。
他想轉身離開,可腳步不聽使喚,一步一步不受控地離人工湖越來越近。
湖水很快就沒過了頭頂,真冷啊,水涼得讓人忍不住發顫,仿佛連呼吸都被冰封了一般。
他看到湖底有很多人,數不清的人,他們全部張牙舞爪,嘶吼、拉扯、麵目猙獰地要把他變成其中的一員。
他想逃,可他動不了,他想用濃霧自救,可濃霧不見蹤影,窒息感很快就被無限放大,耳邊隻剩下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大腦脹痛,眩暈感讓他眼前發昏,難不成他一個邪神就要被淹死在這裡了嗎,不行,他還不能死!
他集中精力,努力克服那股無形的威壓,咬破舌尖,痛感讓他勉強奪回了些身體的控製權。
趁這機會,抽出藏在袖中的手術刀,在手臂上用力一劃,鮮血在湖中彌漫,痛感讓他清醒了許多。
看向腳邊那些如奪命水草般纏繞不放的鬼手,心中愈發惱火,用最快的速度儘數斬斷。
可這湖中死掉的人何其之多,那鬼手就如雨後春筍一般,根本斬不儘。
“嫂嫂,把手給我,我救你上去。”
“夫人,你如果信了他,我可是會傷心的。”
頭頂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一道是祁少爺的,另一道也是祁少爺的。
白鈺澤抬頭瞧了眼,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祁少爺紛紛朝他伸出援手,右邊那位溫潤如玉,眼中還帶著幾分焦急,像是真的要救他。
左邊那位則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冰冷促狹,說是救他不如說是等他伸過去手,把他拖入新的地獄。
他選擇誰也不選,騰出空,抓著那把削鐵如泥的手術刀,用力劈向那兩隻爪子,祁家沒一個好東西。
剛揮出去,眼前一黑,頭疼得厲害,後背被人重重拍打,他不受控製的咳嗽,好像有什麼東西咳了出去,耳邊那些嗡嗡嗡的聲音也清楚了些。
“姐姐怎麼樣了,會不會死呀,小誠,你救救她。”
“她為什麼會下水?不是跟你講過那是診所挖的屍坑改造的嗎?你沒告訴她?”
紀殮在一旁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不是,我……就算說了也沒用,隻有他死,那位才會放我們自由,你不是一直想讓你弟弟痊愈嗎。”
“我就算再想,也不會去害他在乎的人,你最好祈禱她能醒過來,不然許之誠因為這件事掉一滴淚,我就放你一管血。”
白鈺澤聽明白了,他這是讓紀殮這個神棍算計了?不對呀,紀殮身上還有濃霧殘留,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