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台上的細微聲響逐漸變大,細密的絲線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待到入侵者鑽入,便將其牢牢困於陷阱之中。
透過那麵透明玻璃,隱約能看見陽台上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被絲線緊緊纏著,勒得不成樣子。
他很有耐心,慢條斯理地查看著光屏上組織內的信息,等待著蛛網上的獵物停止掙紮,放棄抵抗。
前段時間,仇肆和他說懷疑組織內有臥底,所以醫院副本才會出問題,等這個副本出去,要好好找找。
他坐在桌邊,雙腿自然交疊。動作優雅地翻看著,仿佛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麼都與他無關一樣。
陽台的動靜似乎小了些,他抬頭看了眼,那個人形的東西已經被裹成蠶蛹模樣。
祁溟寒看時機成熟,這才站起身走向陽台,進去後,又將房門關嚴,以免那股臭味兒鑽入屋內。
那人形物體的四肢被白色絲線牢牢固定著,臉部已經腐爛得認不出原本的樣貌,早沒了掙紮的力氣。
他帶上手套,將胸口的絲線剝開了些,如果這些真的是死去學生的話,校服胸口的位置應該有學校的校徽。
那裡確實有一個模糊不清的圖案,不過不是學校的校徽,而是教師的工作牌。
死亡人員居然還包括教師嗎?那會是因為什麼原因殺害的呢,不外乎就那幾種情況。
情殺太扯了,看傷口也不像是過失殺人,應該是仇殺或者一時衝動。
祁溟寒傾向於仇殺更多一些,畢竟這樣的環境下教育出來的學生,做出什麼事都不意外。
確定這一點後,他抬起胳膊,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白色絲線陡然收緊,將那具屍體直接絞殺,什麼痕跡也沒留下。
牆麵上還有其他幾具想要往上爬,都被他用同樣的手段送走。
轉身準備回屋時,他突然發現那麵鏡子不知何時回來了,祁溟寒走到鏡子前,摘下手套輕輕觸碰。
沒有任何異常發生,這也不是雙麵鏡,不存在有人在背麵偷窺、移動鏡子的可能。
那之前的消失就和副本有關了,白鈺澤的消失肯定也和這一切有關。
他留了絲線在鏡子附近,轉身回了宿舍,躺在床上照舊給白鈺澤發消息,依舊如石沉大海般,毫無回應。
顧不得想那麼多,他明天還有要事要做,現在隻能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
白鈺澤連著兩天沒去學校,不是他不想,身上的傷太過明顯,去了就是給曲勁那群人嘲笑他的機會。
他養了兩天傷,在第三天下午回了學校,班裡的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期末考試努力著。
因為那是一次決定命運的分班考試,進入好班就一定能考上大學。
也正是如此,才沒人注意到他的離去和回歸,蘇望璋就像一個透明人一樣,哪怕是死了,估計也沒人會注意到。
白鈺澤對這些不感興趣,他好奇的是記憶中那個學習墊底的呂思悟為什麼能和名列前茅的蘇望璋一個班?
僅僅隻是因為有個校長父親?他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