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煙的驚訝明明白白的表現在臉上,傅宴清當然不可能看不見。
但他也發現,除了驚訝之外,阮煙的臉上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情緒。
像是解氣,也像是嘲笑,片刻之後,又多了些了然,最後全都化為了憤憤。
阮煙惡狠狠的哼了一聲,“真是活該啊!”
雖然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但是裡麵卻像是蘊含了許許多多的未儘之言。
傅宴清有些擔憂的看著阮煙,“是有什麼事兒嗎?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聽到傅宴清的詢問,阮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她總不能跟傅宴清說,原來的她打算和林城私奔,半路覺醒才反悔,一個人離開了吧?
這些不能說,自然也不能跟傅宴清說,她懷疑林城根本就不想和她一起私奔,而是想把她賣給人販子。
心中有所猜測,這猜測還極有可能就是事實,可偏偏就是不能說出來,這種感覺讓阮煙無比的憋悶。
抬頭看向傅宴清,阮煙甚至想說,讓他不要帶著公安局的同誌尋找林城了。
就林城那麼個心狠手黑的東西,活該被賣,活該受罪,找回來也是個禍害。
這些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被阮煙咽回了肚子裡。
“沒什麼,就是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就算真的被賣了,也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說不定就是活該。”
傅宴清之前先隻是猜測,但聽到阮煙這一番話之後,心中就確定了,阮煙和林城之間絕對發生了什麼事兒。
這事兒不是什麼好事兒,甚至還是讓阮煙無比厭惡林城的事兒。
確定了這一點後,傅宴清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心底升起了一絲竊喜,更沒有意識到,他的嘴角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高高翹起。
阮煙看著傅宴清揚起的嘴角,微微蹙眉,“你笑什麼?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我笑了嗎?”傅宴清抿緊嘴唇,“我沒笑。剛剛嘴抽筋了。”
“????”
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阮煙覺得自己太陽穴的青筋都開始跳了。
不再是紙片人的傅宴清,情緒好像有些過於豐富了。
說好的霸道高冷清冷男主呢?
傅宴清可不知道阮煙在想什麼,他還在一本正經的解釋,“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但指責在這兒,人我們還是要找的。”
說到這裡,傅宴清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你要是實在不喜歡他,我會想辦法把他遣回原籍,這樣你以後就不用見到他了。”
阮煙再次震驚,一個公安局的隊長,竟然有這樣的本事嗎?
這個年代下鄉的知識青年,基本都是來自五湖四海。
每個懷揣著夢想下鄉的年輕人,等到了地方之後,都會發現下鄉和他們想象中完全不同,然後就迫切的想要回城。
可下鄉容易,回城卻是難如登天。
傅宴清現在卻說,他能把人遣回原籍,這和回城有什麼區彆?
這話要是讓那些知青聽到了,他們一個個估計都要把傅宴清供起來,求著傅宴清把他們遣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