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顧忌,便是朱桂的藩王身份。
兔子急了尚且還會咬人,更彆說從來不是善男信女的藍昭。
藍承陽眼神一凜,正聲道“世子說怎麼辦,兄弟們定會全力以赴。”
“實在不行,可以挑選一名可信之人,在京城中做掉朱桂。”
“若世子不信其他人,我亦可前去!”
藍昭搖了搖頭,當回眸看向這位義兄時,眼神裡多了些感激。
直接動手殺人,實乃取死之道。
藍承陽在等著他的準話。
“承陽義兄,幫我去準備些禮品吧,明日妙清回門,總不能空手去拜見魏國公。”
此話一出,藍昭的心思昭然若揭。
準確來說,魏國公徐輝祖,是他對付朱桂最具殺傷力的一張底牌。
這麼做,的確有著和陛下撕破臉的風險,但忍無可忍之下,則無需再忍!
藍承陽畢恭畢敬道“我這就去準備。”
事情的根本,是朱桂覺得太過憋屈。
三座山地,暫且不論數千畝良田,還有當中的礦產也是一筆財富。
朱桂迫於心虛,不得不以一萬五千兩的價格賣給藍昭,但他依舊覺得很不服氣。
非得從藍昭這裡再敲詐一筆白銀!
要不然等到就藩之後,再想從京城中撈錢,那可就難了。
藍昭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之前固然答應過太子朱標,不會把“劫掠”一事往外透露半個字,問題是他朱家人不守規矩在先。
那就休要怪自己不守諾言了。
但凡太子要是講點良心,也就不會讓朱桂在礦產一事上作梗!
“也對,人家都姓朱,我隻不過是個外姓人,何必講究情義?”
藍昭心中思緒已定。
這時,徐妙清端著些茶水點心走了過來,柔聲關切道“夫君,剛剛是發生什麼事了,感覺你臉色不太好。”
“生意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娘子不必擔心。”
藍昭接過茶水,放在嘴邊抿了口,徐妙清便在身旁靜靜陪著。
此刻的思緒,還是放在礦產一事上。
看到徐妙清,藍昭又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一旦將那件事情透露出去,受損的不止是豫王,藍家和徐家的顏麵都會受到影響,而且作為受害者的當事人徐妙清,更是要承受著一些罵名。
即便如此,藍昭仍然沒有改變想法,而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娘子,之前太子殿下說讓咱們守口如瓶,你覺得委屈嘛?”
徐妙清俏臉一寒,牙關咬緊又鬆。
若按本心來講,她恨不得將朱桂那畜生千刀萬剮,當時太子卻登門道歉,連藍昭都讓自己忍著。
故此,徐妙清才當做沒有發生,否則早就告訴了徐輝祖。
“委屈……”
“憑什麼朱桂做了那麼多惡事,還能逍遙法外!”
“我們得自己忍氣吞聲!”
藍昭溫柔笑著,牽過徐妙清的玉手。
“放心,他囂張不了多久的。”
“明日是你回門的日子,到時大舅子在家,不妨將此事告知於他,我也會告訴藍玉那廝。”
“這委屈總不能讓你白白承受!”
徐妙清心裡一喜,她雖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可在半道上被人持刀劫掠,而且還險些墮入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