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三年,臘月二十九。
涼國公府中,在這一天甚是熱鬨。
最顯眼的,還是那堆積成小山模樣的銀兩,下人們都在等著領工錢。
迄今為止,藍昭所開辦的肥皂、水泥、紡織、化肥四座工坊,前麵三座已經在南直隸形成壟斷規模。
扣除掉所有成本,最終仍能獲利將近十萬白銀。
這筆錢要是用在戰爭上,估計都能夠讓藍玉在漠北再打一個來回。
藍昭就在一旁靜靜看著。
這時,福蝶等丫鬟湊了過來,她們負責著肥皂和紡織兩座工坊。
與其說是丫鬟,不如說是藍家手底下的一個經理人。
現在各自手上都握著近千兩白銀。
換做以前,想都不敢想。
三個丫頭齊聲乖巧道“多謝公子賞賜!”
“這本就是你們應該得到的東西,明年繼續好好給本公子乾!”藍昭說。
一聽這話,臉蛋不由得又顯露出些許緋紅。
藍昭也才意識到措辭有些不對,故作正經地咳嗽一聲。
“咳咳……本公子是說生意上的事情。”
自打和徐妙清成婚之後,和這群丫鬟的玩樂屈指可數。
當然,倒不是喜新厭舊,而是繁雜之事太多。
過年之後,還得跟著朱標去北方巡視。
福蝶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主動開口道“公子,奴婢有個小請求,不知您能否答應。”
“說吧,隻要彆太過分就好。”
“我不想再做生意啦。”
對福蝶來說,她不在乎錢,隻要能夠天天見到這位公子即可。
哪怕是成日做一些雜活,心底都是樂意的。
藍昭思索過後,微微點頭。
“也好,我與太子巡視北方需要人手照顧起居。”
“肥皂、紡織兩座工坊的事,就交給翠葉與青梅來打理。”
“福蝶到時跟著我一起去北方吧。”
巡視一途,山高路遠,總不可能把徐妙清帶著。
身邊留個女人,有些時候還能打發無趣的時間呢。
一聽這話,翠葉和青梅都快羨慕死了,奈何這是自家公子的吩咐,她們也隻能遵從。
徐妙清此刻也走了過來。
三個丫鬟畢恭畢敬道“拜見少夫人。”
“幾位妹妹免禮。”徐妙清溫婉笑道。
對於藍昭和丫鬟們之間的事,徐妙清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又何嘗不知道,像藍昭這種男人,根本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隻要彆做的太過分就好。
正妻到場,藍昭還是很注意形象的,一臉正經道“拿著錢就趕緊回去歇著吧。”
“奴婢告退。”
徐妙清則是問道“夫君,你和太子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目前定下的時間是正月初五,先去西安,再去北平,考察完洛陽之後再度返京。”藍昭說。
整個過程,搞不好得要一兩個月。
這也是藍昭第一次離開應天府。
見到徐妙清沉默不語,藍昭打趣道“莫非是舍不得夫君?”
“這才成婚不到半年,你就得離家那麼長時間。”徐妙清嬌氣道。
嘴上這樣說,卻也不會阻止藍昭。
最主要的是,這次巡視,多半會無比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