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福被扒下官袍時,滿臉震驚,轉而暴怒,對抗著錦衣衛的強製手段。
結果就是被一杖重重夯擊在胸口,鮮血從口中噴吐而出。
倒在地上,嘴裡仍然在嘶吼怒罵。
“藍昭,你這是在戕害忠良!”
“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奸佞!”
“在陝西殺了那麼多人,又想來荼毒湖廣,我告訴你,隻要我還活著,就會和你鬥到底!”
張宗福看起來很具有文人風骨。
此刻縱然狼狽,但那股氣勢還在。
罵起人來不帶臟字,還能把話說的非常難聽,錦衣衛門聽不下去又加了一杖,打的他徹底說不出話來。
包括那些商賈,一個個怒發衝冠,恨不得上來生撕了藍昭。
問題是,藍昭穿著錦衣衛都指揮使的袍服。
錦衣衛直屬皇權,一句話就可以概括他們的職權。
“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
在司法範圍內,權力大到令人發指。
除去那些特定的公卿大臣,凡是活在大明國土上的人,藍昭都可以用一句話來決定他們的未來。
或許無法讓他們飛黃騰達,但可以讓他們跌入萬丈深淵。
藍昭任由張宗福在此地叫罵,有幾名錦衣衛已經去往張府,還不到半個時辰,就帶著一輛馬車前來複命稟報。
“指揮使大人,我們在張府中發現一間地庫,其中約有現銀八千餘兩,黃金七百餘兩。”
“珠寶、絲綢等等珍貴物品不計其數。”
“初步估計,總共價值約在四萬兩白銀左右,這個數額隻會少,不會多。”
張宗福以及他帶來的商賈,此刻的氣勢似乎又變弱了很多。
藍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說時候,我有的時候很佩服你們這幫文官。”
“能不能教教我,做了虧心事,還能表現的這麼坦蕩。”
“口口聲聲說這清廉為民,可那些民脂民膏盤剝起來卻是絲毫不留情麵。”
藍昭走上前,一腳踩在張宗福的臉上,譏笑道“剛打算查一查兩江船行,你們這些地方官就跑出來鬨事。”
“剛剛讓你彆插手,你反倒還起勁了。”
“那好,就彆怪我不留情麵。”
藍昭轉而厲聲道“將此事稟告禦前,張宗福欺君罔上,橫征暴斂,請奏陛下誅其三族,其人剝皮萱草,懸掛於長江碼頭!”
“是!”
算起來,張宗福算是湖廣藩司衙門的二把手,還兼著一個漕運禦史的官職。
若要懲治此人,尋常規矩下是要報奏朱元璋,讓六部進行商議後再決定怎麼處置。
藍昭懶得走那些破爛程序。
以最為雷厲風行的手段,來一次敲山震虎,外加殺雞儆猴。
張宗福,便是那隻從三品的雞。
不用點狠辣手段,沉船案就查不下去。
太子朱標在湖廣地界上出事,不管他有沒有去地府報道,這幫地方官就應該要做好腦袋不保的準備。
藍昭看向那幫商賈,臉上還帶著笑意。
“諸位,衙門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移步按察司大獄。”
其中有一個人,可能是恐懼過度,竟然被嚇得當場尿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