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沉船案是藍昭在策劃?”
朱樉眸中寒光閃爍。
朱橚則是聳了聳肩,淡然道“臣弟隻是說說自己的觀點嘛,就算大哥死了,本來就輪不到咱們來做太子。”
“人家還有倆兒子呢。”
“朱允炆雖是庶長子,但人家母妃早已經扶正了,朱允熥又是純粹的嫡係血脈,背後還有一大幫淮西勳貴。”
兄終弟及,放眼史書,可謂是屈指可數,也容易讓人聯想到宋朝的“燭影斧聲”。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
除非,朱標的兒子死絕了。
朱樉和朱棡都不相信藍昭會這麼做,他當時還在陝西辦案,哪裡來的空閒在湖廣策劃布局?
從邏輯上就不成立。
朱橚見兩個哥哥那麼維護藍昭,忽然笑了笑。
“臣弟知道你們倆和藍昭有著不少利益牽扯,但胳膊肘千萬彆向外拐。”
“拋去一切因素,藍玉是不是常妃和太子的嫡親娘舅?是不是朱允熥的親舅爺?藍昭是不是朱允熥的親表舅?”
“朱允炆,和朱棣一樣,都是庶出的雜種!隻要大哥死了,藍昭隻需要在朝堂上運作幾年,就能把儲君變成朱允熥。”
“不管你們信不信,臣弟是信了。”
單從人際關係來看,朱橚所說的確有理有據。
做一件事情,要看最後的受益者是誰。
太子朱標薨世,儲君的位置就是空著,再加上朱允熥現在也頗受朱元璋的喜愛。
那麼,朱橚的懷疑就能夠成立。
可他們都太過小瞧了另外一個人,朱允炆。
朱樉眉頭緊皺,不滿道“今天晚上,我這個做二哥的請你過來,是想一起對付朱棣,沒事往藍昭身上扯乾什麼?”
“我這個做弟弟是在提醒你們,儘快和藍昭進行切割,這家夥遲早要出事!”
“針對老四,和臣弟無關。”
“究其根本,燕王府和周王府之間,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但我願意來,也是給你這個親二哥一個麵子。”
朱橚的態度很是堅決。
自家兄弟手足相殘,他是萬萬不願意摻和進去,誰敢保證下一個會不會針對自己、
爭不了皇位,獨善其身總沒問題吧?
朱樉和朱棡也相繼陷入沉思。
這時,朱橚緩緩起身,說道“不管你們倆是怎麼想,這件事情彆從中作梗,明日臣弟會再去找一找父皇,非得把藍昭那廝給扳倒不可,看見他在朝堂上蹦躂,我心裡就煩躁的很。”
醜話已經說在前頭,要是兩位兄長還是要維護藍昭,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話落,朱橚徑直離開,回到了自己的周王府中。
沒有想到的是,燕王夫婦竟然也在這裡。
“四哥?四嫂?”
朱橚略顯詫異。
朱棣坐在客堂當中,桌子上還放著幾件禮品。
“老五,今天四哥不是故意要顯擺,真的是想起母後了,實在控製不住心裡的悲傷,害的你們幾個都被父皇訓斥。”
“這不,帶了些東西,過來給你賠禮道歉。”
“還望五弟彆把此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