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六甲麵色漲紅,怒斥道“大膽!你現在是嫌犯!先擺清自己的位置!”
“嫌犯?你們到底是來了解案情的,還是來抓人的?”
“要抓人,就拿聖旨過來。”
“要審案,就老老實實搬來座椅,彆那麼多廢話!”
藍昭神情冷峻,那雙眼眸裡所蘊藏的凶狠,著實讓人心裡打怵。
還是都察院僉都禦史陳文徽開口。
“少保大人說的沒錯,我們是來了解並且稽查案情,即無定罪,也無罪證,先讓少保大人坐下吧。”
知縣王桓之很有眼力見,立馬就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藍昭身後。
藍昭端坐在此,臉色卻是沒有半點緩解。
“很好,鄭右侍郎,你們可以開始問了,要了解什麼案情,藍某必定知無不言!”
鄭六甲一時語塞。
藍昭到來之前,他已經想好該怎麼問了,可看到人時腦子瞬間紊亂。
原先準備好的措辭,居然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主要還是畏懼藍昭的威勢!
這幫自恃靠讀書上來的官吏,大多數都是這番德行。
欺軟怕硬,唯上瞞下,做實事沒見到有什麼建樹,搞起鬥爭手段卻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陳文徽和蔣愈不再開口。
此次本就是要刑部主辦,都察院和大理寺就是個陪襯。
要是能扳倒藍昭還好說,要是沒有扳倒,這筆賬肯定會被記在心裡。
等他重回朝堂,不得被狠狠清算?
少說話,也就少得罪。
鄭六甲穩住心境,故作厲聲道“本官問你,李祺究竟是不是你所殺!”
“是。”
“你承認了,那就好辦,李祺被你殺死時,固然有罪責在先,但那時他仍是駙馬都尉,你卻當街將其斬首,這便是罪證!”
鄭六甲是衝著來給藍昭定罪,否則他不會主動承擔起這份差事。
藍昭淡然笑道“相信你們也知道,李祺殺禁軍校尉在前,藍某殺李祺在後,如果非要拿這件事情來定罪,未免有些太過牽強。”
“而且,你說的很不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禮部已經往江寧縣送去了解除婚事的旨意,從旨意擬定的那一刻起,李祺就不再是駙馬,而是一個罪徒。”
“李祺來到定遠縣後,上門尋釁,毆打禮部尚書鬱新,糾集大批家奴對抗禁軍,斬殺禁軍校尉。”
“這些事情,你是半點都不想提,光想著給我定罪?”
藍昭上來就打算進行一次反擊,目光轉向僉都禦史陳文徽那裡,質問道“陳禦史,藍某在刑部擔任過左侍郎一職,與鄭侍郎有同僚之嫌。”
“依照刑部條例與大明律,應當讓鄭侍郎開始避嫌,不得參與此案!”
“如果他不進行避嫌,從現在開始,藍某一個字都不會說,你們想怎麼定罪就怎麼定罪,案子全由三法司來決定。”
“當然了,那份口供,藍某也不會簽字畫押。”
此時此刻,鄭六甲的臉色和吃了屎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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