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讓大明未來的儲君向皇帝服軟?
這是開什麼天大的玩笑?!
洪武一朝,皇權如天授,皇權大於天,但凡剛剛的話要是讓外人聽見,誰都救不回藍昭。
夏原吉驚出一身冷汗。
“大人,慎言啊!”
藍昭輕描淡地笑了笑,解釋道“讓人服軟有很多種方式,給彆人服軟也是同理,不是明麵上磕頭賠禮道歉這才叫服軟。”
“如果說,與太子一母同胞的周王朱橚出了什麼意外,譬如犯下了滔天大罪。”
“到時候,太子會不會迫於形勢,把注意力從我的身上轉移開呢?”
這便是言語上的藝術。
夏原吉有些發愣,呆滯地看著藍昭。
“原吉兄,我對你的才能大為讚譽,可在這些事情上,我不妨托大,你最好學著點。”
“混仕途,無論如何都不能忘掉三思。”
“即為思危、思退、思變,要是將這簡單的六個字參悟透徹,不敢說把命運交給自己掌控,最起碼不會過的那麼難受。”
藍昭拍了下夏原吉的肩頭,把他從驚撼中拉回現實。
論起輩分和年齡,藍昭的確該稱一聲兄長,而夏原吉隻感覺相對而言,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白讀了!
“多謝大人教誨!”
夏原吉深深抬手作揖,以示尊敬與敬佩!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
藍昭的人格魅力,在夏原吉眼裡正在逐漸展現。
學成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夏原吉此刻覺得,賣給藍昭這種極致的“利己者”,恐怕價格要比帝王家要高得多。
藍昭笑道“不過,聖人書還是要讀的,要不然連八股文都寫不來,在仕途上那可是真丟人。”
“可是……大人,您當初不是被國子監給停課了嘛……”夏原吉試探性地問道。
“那又能證明什麼呢,被踢出國子監,難道就代表我肚子裡沒有學識,難道就證明我沒有辦法把那些學識學以致用?”
藍昭打小與詩書作伴。
論起學識,他不輸給參加的科舉的任何一位才子。
讀過的書,怕是連整個縣衙都放不下。
當然了,其中有不少都是那種不堪入眼的“禁書”。
藍昭想要告訴夏原吉的是,要想在這紛亂複雜的局勢存活下來,就必須要敢想敢做。
膽量、魄力、手段缺一不可!
“原吉兄,你十三歲喪父,十六歲開始當教書匠,走到今日不容易。”
“如果說,覺得跟著我藍昭很是凶險,今日大可離去。”
“本公子對你說的話,你也可以如實賣給帝王家,給你自己換取一個大好的前程。”
藍昭擺著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需要的,不是什麼才子,而是一個極具手段的心腹手下。
夏原吉正聲道“大人說的這是哪裡話,您對卑職有提攜之恩,卑職又豈會背信棄義!”
“那好,事情就交給你來辦,錦衣衛裡的某些人,應該是會配合你。”藍昭說。
“卑職明白!”
“來吧,讓本公子看看,你除了在政務上較為出色,在其他地方是否能夠讓人委以重任!”
夏原吉凝重點頭,緩步離去。